“唷这谁家小孩啊,什时候也搬?”最后走出来那个女人,穿着件玫红绸子短裙,底下是黑色丝袜,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哒哒哒。
她往池灿这头走两步,打量两眼,对这种毛都没长齐漂亮男孩没兴趣,乜着眼往里探头:“记得你们这间住是个高个子啊,看就是个带劲坏男人来着,次次在面前装冷淡矜持,吊胃口,其实晚上都不知道到哪里去野呢。”
池灿闻见她身上飘来香水味,很浓很刺鼻,他皱皱眉头,不知道为什明明在她嘴里李景恪是个坏男人,她却还是热情四溢。
“没走呀,”她瞧见椅子上熟悉外套,哼声,笑出声来,“他可真不简单,居然好这口,小朋友,你多大——”
“是他弟弟。”池灿板着脸口打断她,看见她愣住表情,感觉自己也是个冷静镇定大人。
池灿两手提着袋大蒜葱姜小料和袋小白菜从公交车上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
刚刚坐公交车回来之前他们去古城菜场买菜,只有些小摊贩挤在路边,池灿就全程跟着李景恪,在如织人流里停顿。
路上李景恪都没再跟他说话。
开门回到家,窄小屋子里不能说是存在厨房,只有平常收在柜子里几样厨具,摆出来倒是有模有样。等饭蒸熟时间里,李景恪让池灿先去厕所洗澡。池灿捂着肚子张张嘴,看见李景恪转身径直出门往楼道去,支支吾吾还是喊声:“你去哪儿?”
“去买点东西,”李景恪说,“这边门不用关,通通风。”
“弟弟?你哥去哪?跟他老邻居,留个联系方式呗,以后常联系。”
“他马上就会回来,”池灿有点想去把门关上,可这门是李景恪开,池灿说,“没有联系方式。”
他没有手机,也不知道李景恪电话号码,瞬间又觉得自己矮小回去。
“行吧,不过弟弟好啊!”那女人顿时手扬,
池灿“哦”声,放下心来,李景恪很快就走。
他直看着李景恪消失在走廊,望着空荡荡走廊里斑驳墙面和外面幽暗天井,莫名觉得李景恪依然在因为他打架而生气。池灿认为自己没错,却也算是给李景恪添麻烦,这时候宁愿被李景恪痛痛快快收拾顿,也比这种没有着落感觉好。但不能继续发呆下去,不能等李景恪回来发现他还在磨磨蹭蹭没有去洗澡。
“东西搬好没?快点,等会儿要下雨,搞起来麻烦!”
池灿听见声音,站在厕所门口忍不住又张望两下,发现原来是隔壁房间人在搬家。
个两个蛇皮袋被从门里扔到走廊,塞得又股又满,里面衣架脸盆从发线破洞里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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