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听,果然
池灿咧嘴笑笑,觉得那地方并非那面目可憎。
在出行前这些天里,池灿如期度过自己十八岁生日。
原本和从前也没什两样。李景恪为调出月中去丽江假期还要上班,早便要出门,对着迷糊早起拖着他不放池灿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不擅长地哄两句,声音淡淡,带着清早刚起不久低哑,说晚上回来带他去古城,下馆子。
池灿抻在床上,挤开只眼睛,说:“真?”
“真,”李景恪说,“再不放手,晚上就请你吃竹板炒肉。”
好似陷入某种从天而降巨大幸福,池灿在对雪山之行期待之中,开启这个人生仅有次独特暑假。
不过他先跟着去送许如桔趟,在风城火车站。
池灿记忆里对风城最深刻坏印象就来自那儿,天光灰青,狂风乱舞,他被火车运送然后落地,就被丢到这样个恍如隔世陌生地方。
许如桔将从这里离开风城去往昆明,亦或是更远地方;为开拓视野学习深造,以更好地追寻自己梦想,亦或是去尝试过过其他生活。阿奶去世前见她辞职连学生也可舍下,大概也终于放下夙愿,听见她说以后要到外面去,阿奶远眺眼中倒映着扎根地上群山,只说好。
许如桔临行前也再没有别可多说,但不忘叮嘱池灿好好填志愿,也许他们再见不用等到许如桔重回风城时候。
池灿啧声,松开手就躺回去,懒洋洋翻身将条腿骑在薄毯上,露出里面穿着沙滩短裤。
李景恪看池灿两眼,笑笑,又走近俯身过去,故意逗弄似摸捏把他耳朵,“有事打电话,出门要报备,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不会去山上放火水里游泳,老师都过说,”池灿嘟囔道,“今天也不去哪里,最多请杨钧他们吃点喝点。”
“你请别人吃喝,怎只有今天反过来要请你。”李景恪问他。
“都是你钱,都是你请,”池灿偷瞥眼,笑说,“哥,上班不要迟到?”
李景恪站在不远处看着,池灿神情凝重,概点头。
人脑子里下装不下太多情绪,回去路上池灿扭头将风城站全貌看进眼里,为盖过坏印象和分别后凄清悒郁,他抓着李景恪胳膊拼命想快乐事情,问道:“哥,们去丽江看雪山,是怎去?还要来这里坐火车吗?”
“也来这里,”李景恪目光平视眺望着远处,拉他不断往前走,说道,“你想走路去?”
“没有没有。”池灿边盲目抬腿还边扭头,变得高兴些。
眼中火车站在青天朗照下晃来晃去,晃出无数重影来,经李景恪在他脑门上敲打记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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