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闻野喊他名字,朝他偏偏头,但目光依旧落在画上,“绿色玫瑰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宋沅走过去,站在闻野身边,看会儿才说:“还可以。”
“那跟你求婚时候,就用绿玫瑰吧。”
似乎很怕被他拒绝,在下秒,闻野迅速补充道:“闻述喜欢摄影,带你去陶冶陶冶情操。”
宋沅坐在床上,有些勉强地点点头。
他打电话给沈风,把下午机票改签到第二天,叫客房服务,点两份三明治,还有两杯意式浓缩。
他们坐在燃着火壁炉旁吃早餐,但过程也不太顺利,宋沅咬口三明治,吃到抹在面包片上牛油果,他皱着眉把三明治扔到边,然后又点个别。
宋沅觉得闻野应该很饿,因为闻野吃完自己,又把他咬口扔到边那个吃掉。
宋沅做个很奇怪梦。
梦里切都被装进个玻璃瓶子里,草地颜色变得很淡,看起来很浪漫城堡坍塌,月亮因为挤压而变形,骆驼尸体腐烂在湖里。
在瓶子中央,坐着个人,他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黑白分明眼睛像老电影,看上眼,心脏就会融化在夏日里。是最熟悉眼睛,但在梦里,宋沅花许多时间来分辨,那到底是闻述还是闻野。
宋沅觉得有人抓着他手,他睁开眼,模糊视线重新聚焦,屋里只有他个人。
宋沅坐起来,在不太明亮光线里,看到闻野十分高大背影。他低着脑袋,摆弄着手里手机,似乎察觉到宋沅醒,闻野侧过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吃完早饭,宋沅和闻野坐车去那家美术馆。
车子开得很快,沿途建筑和电线杆都模糊地飞速后退,宋沅看向窗外,他觉得很快就会下雨。
或许是因为天气恶劣原因,美术馆里人很少,零零散散分布在深灰色空间各个角落。闻野很安静走在旁边,目光扫过墙面上藤编斗笠,颜色饱满油画,还有被罩在玻璃里,看起来很贵小册子。
宋沅跟在闻野身后,他看到拐角处水泥柱上挂着幅画,纸张泛黄,上面用油彩画着粉红色风,深蓝色草坪,还有朵开很漂亮绿色玫瑰。
闻野在那副画前站定,微微垂着眼睛,望着画出神。
闻野端着玻璃杯走到床边,把水递给他:“酒店旁边有个美术馆。”
宋沅接过来,杯壁热度散在指腹上,宋沅看他眼,低头喝口。
“下午两点四十回国航班。”宋沅说,“可以帮你改签。”
窗外风很大,刮起小石子打在窗户上,发出有些沉闷响,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下起场,bao雨。
“起去吧。”闻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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