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效果球灯还在不知疲倦转着,嘈杂混合音效占据耳朵每个缝隙。
宋沅接过来,垂头去擦衣服上水渍,大片深色缓慢地晕开,突然让宋沅想到在水底深处张牙舞爪水草。宋沅没有说话,陈凯希也只是托着腮看他,过好会儿,宋沅听见她很轻地叹声。
整场下来,除宋沅这个主人公以外,其他人都玩尽兴。喝掉无数威士忌和精酿,酒瓶扔满地都是,地板上是还未干透酒渍,黏黏糊糊,粘着各种食品垃圾还有烟头。
宋沅站在人群后,看着陈凯希个个告别。有个看起来很瘦很高男人朝宋沅站着位置看过来,他隔空指指,陈凯希顺着看向宋沅,不知道说什,男人好像要走过来,却被陈凯希拉住。
人送差不多,陈凯希走过来,嘴里咬着半截没吃完糖。有些突兀,宋沅想到闻野,但只有几秒,就被身前停着汽车冒出来尾气抹掉。
绸带落在青绿色草坪上,像块陈旧伤口。很快,穿着裙子路可盈出现在圆圈内,她转过头,和身后人说话,眼睛弯下去。
闻述脸,也点点出现在圆圈里,他好像也在笑。
口袋里手机震几下,宋沅看眼,是陈凯希发来酒吧地址,他站起来,没有怎犹豫,离开宴会现场。
陈凯希包下酒吧在市中心闹市区,天刚暗下去,挂在水泥门板上LED灯牌便亮起来,五颜六色,亮人心慌。
推开门,巨大音乐声便笼上来,带着要把耳膜震破架势,毫不留情。虽然宋沅不太喜欢,但吵闹和噪音让他暂时隔绝掉外界切,可以头扎在水里,活不清醒点。
宋沅在车后站会儿,跟着陈凯希上车。
将近午夜十二点,柏油马路显得空荡荡,前后几乎都没有什车,车载导航发出很奇怪女声,播报着前方限速提醒,宋沅感觉到车速很明显慢下来。
“你说明天路可盈订婚宴,穿什去好点儿啊?”陈凯希把长发盘在头顶,身子向后扭,“穿白色会不会显得很不大气。”
宋沅缩在角落沙发上,端着杯没怎喝气泡水,不知道在看哪儿。
陈凯希端着酒杯,坐在宋沅身边,挂在小臂上手镯发出相互碰撞响声。
“好歹也是为你办,你自己缩在这儿算怎回事。”陈凯希边说,边拿着杯子,碰下宋沅手里。
宋沅正在发呆,手上力气很松,被陈凯希碰,手腕歪,杯子往地下掉。宋沅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捞杯子,杯子里液体全都洒在身上。
陈凯希愣下,她伸手抽几张纸巾递给宋沅,顿顿说:“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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