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动作太快,等他走梁行野才反应过来。
啧,原来没那天真啊。
梁行野笑声,眼神落在池宁被月光照得熠熠生辉脊背上,直到他和海水彻底融在起,消失不见。
他直在和梁行野对视,他长得极好,眼睛是整张脸最出色部分,睁大眼睛看人时候,像月光下海面,波光粼粼。
梦里见惯这副表情,梁行野缓和语气:“别看,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转身往岸上走,池宁游到他身边,握住他手。
海风很大,海水逐渐上涨,已经过膝盖,前几天气象台出台风预警,在海里待久很危险,梁行野不打算和池宁纠缠下去,让他松手。
池宁没松,从兜里抓把珍珠出来,塞到他手心,犹豫几秒,又拿出金条,也放上去。
知道梁行野要带他去哪,脑袋抵着窗户,眼里满是惊惶。
没多久,他从窗缝里闻到咸湿海风气息,隐隐约约海浪声紧接着传过来,再过会儿,望无际大海出现在他视野中。
池宁正发着愣,梁行野打开车门,解开裹着他床单,抱起他走向海边。
今晚月色明朗,有海鸟不时掠过海面,远处涌起海浪,像是要涨潮。朝海里走会儿,海水浸过小腿肚到膝盖,梁行野把池宁放到水里,脱下他衣服搭在手肘上,便转身要走。
没走成,池宁抱住他腿。
池宁不是好赖不分人鱼,今晚经历确实惊险交加,但梁行野没伤害他,还送他回海里,这些东西就当作报答。
池宁不舍地看眼金条,怕自己反悔,游得很快,转眼就失去踪影。
手里珍珠和金条泛着凉意,有几颗珍珠从指缝掉进海里,“咚咚”声被海浪声盖住。梁行野在原地站会儿才朝前走,他很诧异,那条人鱼怎那天真,遭到拒绝,还以德报怨。
快到海滩上时,梁行野感觉衣服被拉下,他回过头,再次见到池宁。
池宁满是歉意地回望他,随后掰开他手指,抓住金条,转身跃进海里,迅速游走。
池宁完全是下意识动作,他内心有些害怕,怕梁行野扔他在这里,他回海底要求银尾美人鱼再送次时,她会趁机加大代价。
还有些纠结,如果梁行野真带他回去,他们要朝夕相处,梁行野又很凶。
不过他没纠结太久,因为梁行野掰开他手。
梁行野俯下身子,和池宁面对面,说:“不知道你为什突然出现在家,但不会把你留下。”
池宁听懂,他觉得梁行野凶,梁行野也不喜欢他,他现在只有条路,就是重新回到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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