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时,池宁屡次看向顾旭,顾旭三十出头,气质温和,很容易引起人好感。
池宁知道他是来照顾自己,想和他聊天,但他说话太艰难,顾旭有时候听不懂,要问好几遍,池宁越说越累,最后放弃交谈。
大厦旁边是商业中
但当车里食物气味越来越浓郁,真皮沙发坐垫沾上米粒时,梁行野开始反省自己,他现在往庙里站,是不是立刻会佛光普照?
到公司,梁行野把池宁带进办公室。池宁这回没上次那拘束,见梁行野在忙,便坐在小沙发上发呆。过会儿,他放轻脚步,走到巨大落地窗前,看向下面。
梁行野忙完手上事,已经过半小时。他撇见池宁傻站着,跟在家样,探头探脑看地面,猜到他对人类生活好奇,便问他想不想下去玩。
梁行野待会儿要见个关系不错朋友,半公半私,在会议室过于官方,但办公室有池宁,不太方便。如果让池宁待休息室,撞见又得解释,他愿意下去玩话,举两得。
池宁透过落地窗看地面,又看看梁行野,点头又摇头,犹豫地问:“你……和……”
云层明亮皎白。池宁盯着天看会儿,又趴在护栏上,俯视地面。
楼层不算太高,纵横交错马路,川流不息车,密密麻麻人群……映入他眼帘,池宁看得聚精会神。
梁行野手机落在沙发上,回来拿时就看见池宁踩着台阶边缘,把头探出外面。
这里地方大,房间少,阳台格外多。设计师考虑美观,好几处阳台都设计得比较低。池宁站地方是最低,这个高度,他要是脚滑,这里瞬间变凶宅。
这几天相处下来,梁行野知道池宁很听他话,便走到他面前,把危险区域指遍,叫他别靠近。
他话说得太慢,梁行野大概听懂,旋转座椅看他,笑声:“做什白日梦?你自己去。”
池宁就不说话,纠结半晌后,选择去下面。他知道电梯在哪,转身出办公室。
梁行野叫住他:“等等,叫个人带你下楼。”
池宁不会说话,也不认识字,大概率得走丢,梁行野把秘书叫进来,让他带着池宁下去。
梁行野有三个秘书,两男女,他根据工作量多少选顾旭。顾旭点头应好,池宁上次在公司见过顾旭,朝他笑下。
池宁慢吞吞点头。
再次离开时,梁行野从拐弯处回头看,池宁正在往另外个阳台走。
十五分钟后,池宁坐在车后座吃饭团。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开车平稳到在上面喝汤都不会洒出滴。梁行野靠着座背在闭目养神,池宁吞咽动静小,可车里足够安静,咀嚼声清晰地传到他耳边。
二十多年来,梁行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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