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跃你情况怎样?”老猫摸索着找到唐跃,后者趴在沙地上动不动,“你情况怎样?”
“情况可能不太好。”唐跃喘着粗气低声说,“老猫…………好难受啊……”
老猫把他扶起来
“雪?”唐跃抬起头,果然在灯光中看到飞舞白亮冰晶,不知从什时候开始,风沙中掺杂雪花,它们落在明光铠面罩玻璃和肩膀上,久久不化,很快就积累起薄薄层。
“这是干冰雪花,大气温度已经低过二氧化碳凝固点。”老猫也抬着头,轻声说,“所以它们凝固结晶。”
这是地球历2053年火星伊希地平原上第场雪,在个春夏之交,在个漫长黑夜。
“下雪……下雪好啊,们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唐跃无意识地喃喃着胡话,越过沙丘顶端,正要下坡,脚下忽然软,这次他没来得及稳定平衡,因为大脑和四肢都极其迟钝,唐跃茫然地头栽倒在地上,脸颊撞在明光铠面罩上,撞得眼冒金星,同时把背后老猫甩出去,人猫从沙丘上翻滚下来,直滚到坡底。
肢存在,明光铠里冷得跟冰窟样,即使如此,它还是比外界温度高近九十摄氏度,外界气温在过去两个小时内继续下降,现在已经跌至零下九十摄氏度。
唐跃大脑与手脚无法取得联系,极度低温和疲劳把切都冻得僵死,包括唐跃大脑,他仿佛是个没有思维没有记忆机器人,脑子里来来回回地只有个程序——走,往前走,直往前走。
大脑无法把任何指令传达给身体和四肢,但双腿还在机械地往前踏步,不知是哪来力气,像是条件反射。
“唐跃,你状态不太好,要不要停下来休息?”
“不……不需要,时间不多。”
“唐跃!唐跃!唐跃你在哪儿?你能听到说话?”
老猫也被摔懵,它抖落身上沙子,举着应急灯,爬起来高喊,它和唐跃被摔散,人猫之间可能只隔着几米距离,但就是看不见对方。
“能……能……”唐跃声音很虚弱。
“你能看到手中灯光?”老猫问。
“能。”唐跃打开明光铠面罩内灯,白色光芒在老猫几米之外黑暗中亮起。
唐跃剧烈地咳嗽,他开始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肺部火辣辣地疼痛,喉咙被黏稠唾液堵住,想咳又咳不出来,想咽也咽不下去,明光铠生命监测系统直在报警,唐跃心率居高不下,心脏砰砰地猛跳,分钟已经超过百次,还在上升当中。
老猫把手中小应急灯举高,灯光照亮气流中尘埃和沙粒。
“唐跃。”
“嗯?”
“你看,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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