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世纪广场,这里最高楼。”
“新世纪广
女孩发现个规律,只要大眼睛出现,周边就不会听到任何声音,不知这是不是巧合,它出现之时似乎万物噤声。
在黑暗和死寂中等待分外漫长且煎熬,半夏什都看不见,也什都听不见,感觉不到时间流动,不知过多久,她才终于又听到脚步声,大眼睛慢慢地爬远。
“嘎嗒、嘎嗒”声音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半夏松口气,浑身被汗水湿透。
大眼睛走远之后南京夜晚才恢复正常,女孩又听到风声、老鼠爬动窸窸窣窣和猫头鹰叫声,仿佛整个世界刚刚都屏住呼吸。
新世纪广场A栋大楼在落成时曾是江苏省最高建筑,如今是秦淮区第高楼,在南京市内高度排名第七,南京市内高度两百米以上摩天大楼有二十多座,人类消亡之后除鸟类再没有什动物能占领它们,于是摩天大楼们纷纷变成超高层豪华鸟窝,玻璃上都是白色黑色干燥鸟粪,厚厚地积层,像是未融化雪。
大眼睛就在楼顶上盘踞。
它环绕着大楼外墙爬动,落脚点都有讲究,丝毫不触动窗台阳台上所有鸟窝,如此庞然大物行走起来轻轻巧巧,像是在鸡蛋上跳芭蕾。
巨大瞳孔在每扇窗户外扫视——们至今无从得知大眼睛主动获取外界信息时依靠是什手段,似乎是可见光,似乎是红外,也可能是声音,但毫无疑问它视觉是灵敏,能在复杂城市地形下、在十几平方公里庞大区域内、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夜间几秒就发现并锁定公里以外小人儿,倒也没白瞎它那大颗眼珠子。
半夏藏在大楼内,蜷缩在大堂前台底下,她知道它就在头顶上。
“老爹……这里是BG4MSR,能听到说话吗?”
半夏打开手台,试着呼叫白震。
“BG……信……不良……”
手台里滋滋啦啦,什都听不清,附近高楼阻断无线电信号,半夏慢慢地爬起来,跨过满地垃圾,靠近大门,信号才逐渐清晰。
“这里是老爹……你……还好?汇……位置……指挥部正在规划路线,们要把你安全带回来,OVER。”
此刻她是猎物,对方是猎手。
他们在人类建造庞大钢筋水泥丛林里上演猎杀游戏。
女孩慢慢屏住呼吸,她听到那东西爬下来,新世纪广场A栋大楼有二百三十多米高,但对于个跨度七八米大蜘蛛来说从楼顶到楼底也就区区二十来脚,相当闲庭信步,那东西在外墙上绕圈,绕到楼停住。
外头动静陡然就安静下来。
半夏以为它又要说话,可它没说,那东西只是长久地停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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