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庭拿起花往后座一放,没接他的话。郁清灼也不再说什么,上了驾驶座,两人各自系好安全带,清灼发动了车,一面开向主干道,一面问梁松庭,“吃晚饭了么?”
梁松庭说吃了。
郁清灼继续和他聊
梁松庭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把号码扔给了助理蒋舟,让他去联系郁清灼,结果电话还是转回他这儿了。
现在清灼问可不可以来接他,梁松庭沉默片刻,说了个时间,“十点半。”
手机那边的郁清灼如释重负地笑了下,声音也轻松了些,回应道,“好,那晚点见,庭哥。”-
十点三十二分,梁松庭走出“造诣”所在的商务楼,外面飘着细雨。
郁清灼没撑伞,就站在车边等他。
晚上九点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助理蒋舟给郁清灼打去电话,这背后自然有梁松庭的授意。
周日那天下午,梁松庭从工地回到家里,郁清灼已经走了。卧室里收拾得很干净,前一晚的一场混乱仿佛没有发生过。
两天后,梁松庭收到了快递寄来的一件衣服,是郁清灼从他这里借走的T恤,而郁清灼那边仍没有只言片语。
这几天在工作的间隙,梁松庭总会想起郁清灼从床上坐起,毯子自他身上滑落的一幕。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把人弄伤了,毕竟他从未对郁清灼那样粗,bao过。
这是梁松庭第一次看到郁清灼戴眼镜。过去的郁清灼是没有近视的,现在他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小臂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有那种气质,戴上眼镜非但没有拉低颜值,反而显得眉目更清俊了。
梁松庭走到副驾那边,一拉开车门,先看见了一束白玫瑰。
车内比较昏暗,这束玫瑰搭配着同样素淡的雪叶菊,白得很优雅也很醒目。和不久前郁清灼带去他办公室的那束花颇为相似。
郁清灼站在驾驶座那边,说,“本来想拿着花接你的,怕同事影响不好,还是留在车里了。”
多年前他们的初次也很激烈,事后郁清灼发了低烧,梁松庭为此内疚得不行。从那以后他就非常体贴小心了,没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但是周六那个晚上的情形实在让人难以控制,那些冲撞之中包含着长达七年的背叛和撕裂,任凭欲望汹涌肆虐也无法平息。
郁清灼当然不够理智,否则以他矜傲的性子就不该深夜上门。梁松庭也不会比他好,郁清灼的呜咽、颤抖、几欲崩溃,都没能让梁松庭心软,反倒是在提醒着他,这个人七年前所做的一切。
郁清灼消失的这几天,梁松庭间或想起他,却一直没和他联系。
直到今晚开会时,设计师徐向跟梁松庭提到了郁清灼的那个设计方案,说这是你朋友吧?钱都给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