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拿着扫把,手端起那个小盘子:“帮你扔吧,桌子你自己收拾?”
苗昱看着那个盘子,怔怔地应声,把手里勺子放到盘子里,又拿抹布慢吞吞地收拾被融化蛋糕弄脏地方。
那天,他花很大功夫才把被蛋糕弄脏桌子和书本清理干净。这件事他谁也没说过,也没再提起,只在后来写新年愿望时候默默地写上“巧克力冰淇淋蛋糕”,然后扔进愿望箱。
后来有经济能力,苗昱也给自己买过蛋糕,却不是巧克力冰淇淋。他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这件事,直到今天叶净之带着这个蛋糕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假装并不在意。
他其实很介意没有人送过他生日蛋糕,很希望有人能记得他生日。
力冰淇淋。”
苗昱手抖下,心里阵酸涩,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叶净之眼睛,怕自己过于失态,指尖却在这个白色冰箱上不住滑动,好会才稳住声音道:“你怎知道?”
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巧克力冰淇淋蛋糕是苗昱小时候最大梦想之。
当时他已经快初中毕业,早就过集体生日能分到蛋糕年纪。
苗昱当时在孤儿院已经是大孩子,有吃也多让着年纪小,即便喜欢吃甜食,也不会提出生日蛋糕这种不必要需求。
他也很渴望得到独无二关怀,不是给所有小孩子,而是只属于他个人。
叶净之摸摸他头,动作很轻,像在抚摸只小动物。他没有直接回答苗昱问题,而是打开手机,点开段视频。
苗昱看见老院长脸出现在屏幕前,今年太忙,他还没来得及回去探望老院长,不过老人和以往样很有精神,对着镜头笑眯眯地道:“小昱,生日快乐!”
“你是最懂事孩子,几乎没让操过心。早年院里经费吃紧,你们这些大孩子,连单独生日都没过过,心里是很过意不去…
习惯忍耐以后,苗昱度以为自己并不贪口腹之欲,直到有次某位同学生日,家人把蛋糕订到学校。大方同学给在场每个人都分小块,苗昱也分到。
他珍惜地挖小勺,那种入口即化,甜蜜中带着些许苦涩口感在舌尖漾开滋味,苗昱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他舍不得就这样吃完,就把蛋糕放进桌洞,想等放学再慢慢品尝。
结果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他想把蛋糕取出来,才发现蛋糕早就化。
原本精美雕花,变成软塌塌不明固液混合体。他呆呆地看着,不明白是为什,留下来打扫卫生同学凑近看:“原来冰淇淋蛋糕化是这样……噫,这卖相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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