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江支支吾吾说:“找份零工,就在旁边超市里,先干着,边干边找吧。”
张成江尽量往好地方说,没说自己工资天百多,比之前工资少不少,更不够医药费。
林在野看得出来,又在心里想,明天就是周五,他可以去求求许如青。
“没事儿,现在挺好。”张成江又补充句。
林在野坐不住,待十来分钟就走,小辉正在院子里玩儿他送遥控汽车,院子里杂物太多,地面也不平
“来,拿着,”林在野把手里玩具递给他,“最新款遥控汽车,你爸说你喜欢这个。”
张辉没接,转身开门:“爸,林叔叔来。”
张成江正在做饭,听到儿子声音跑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油乎乎手在围裙上蹭蹭,拉着林在野进来。
“你怎来,快进来快进来,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
“给嫂子跟小辉买。”
周四晚上终于不用再加班,报表剩余细节问题林在野准备等到第二天再处理,反正下午给他也来得及,没让李平陪着他继续加班,到下班点儿就走。
想到张成江,林在野没直接回家,买点儿营养品跟儿童玩具,打车直接去张成江家。
张成江家三口住在待拆城中村,脏,乱,差,但是便宜。
如果不是因为离公司太远,林在野当时想租地方也是这里,年房租才1500,很合算。
出租车开不进去,林在野路口下车,拎着堆东西往里走,穿过马路最外围几家苍蝇馆儿,拐进条黑乎乎巷子里。
林在野把玩具汽车硬塞给张辉,跟着张成江穿过狭窄但还算干净小院儿,进平房里面。
“正在做饭呢,待会儿起吃。”
林在野不太舒服,中午吃碗面还没消化,刚刚路闻着酸哄哄味儿,提到吃还有点儿反胃,他放下东西说“吃过才来”,又问:“嫂子呢?”
张成江抓把围裙:“她下午刚透析完,在睡觉呢。”
林在野放轻说话声:“工作事儿,正给你打听着呢。”
没有路灯,偶尔有人咳嗽吐痰,还有很远狗叫声,再就是他自己越来越快脚步声。
七拐八拐终于到,林在野脚命中个臭烘烘小水洼,鞋脏,裤子上溅湿几个黑泥点子,林在野不太通气鼻子都能闻到酸臭味,还有各种垃圾发酵之后味道。
林在野拍拍裤子,往前走两步,很快看见张成江儿子蹲在门口石头上正在玩儿蚂蚁呢。
“小辉,在玩儿什呢?”
因为身体不好,张辉整个人干瘦干瘦,脸也黢黑,站起来扔手里树杈,怯怯地背过手,站在门口喊人:“林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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