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还站在厨房,抱着胳膊倚着门框,听着水壶里水逐渐被烧到沸腾过程,开始声音很小,后来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刺耳。
这很像他此刻心情,身体里有什东西被烤得在不停咕嘟咕嘟冒着泡。
“你不用跟说这些,”林在野关火,把水壶里水装进水瓶里,“对你财产没兴趣。”
“小野,你也得想想你姐姐才行,”杨景辉说话快,咳嗽半天,“你不能……永远只靠你那个男朋友许如青吧。”
从杨景辉嘴里听到许如青名字,林在野呼吸像是被钝刀子斩断
“小野,你不用给倒水。”
“自己也要喝。”林在野说,他还不至于跟个病人纠结什,而且他只当杨景辉是个陌生人。
“旁边这位,是律师周绍功,以后你跟周律师还需要打交道,今天带你们先认识下。”
“有些事,还是想跟你当面沟通才好。”
杨景辉说话很慢,说句得停顿半天,呼吸像是被人掐住,喘喘:“们这次来,是想让律师当面跟你交代下遗嘱事。”
面风刺骨冷,司机又骂句“真他妈冷”,嘶口气又催杨景辉快点儿。
杨景辉不是自己来,他身侧还站着个给他打着伞,搀着他胳膊男人,很快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杨景辉帮林在野付车费,林在野得还给他,带着他们上楼进出租屋,拍拍肩膀上雪花,开灯。
客厅里下子就亮堂,杨景辉进门,站在鞋柜旁边四下扫眼。
林在野把能用东西都送到张成江那边去,出租屋里除些简单家具外什都没有,显得空荡荡,看着很简陋又冷清,不像有人住样子。
“公司,基金,股票,房产,车,都会是你。”
林在野没兴趣他遗嘱,甚至都不想出声反驳,只像是在听别人事,他不过是个听众而已。
杨景辉咳嗽几声继续说:“们在个城市,这多年,竟然点儿都不知道。”
林在野不想知道杨景辉是怎查到他地址,想必不光只有这些。
“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就是想在临死前为你做点什,弥补这生错误。”
“小野,你受苦。”杨景辉叹口气。
“别别别……”林在野赶紧从卧室里把充电器找出来,给自己手机充上电,“你用不着叹气,也用不着可怜。”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杨景辉。
跟上次相比,杨景辉脸色好像更差,得人扶着才行,林在野指指沙发,让他们坐那边。
杨景辉被身边人扶到沙发上坐好,杨景辉眼睛直跟着林在野转,看着他忙来忙去又进厨房,像是要去烧水,心里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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