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还有个心愿,他还想在最后时候见您面。”
“医生已经下病危通知。”
“现在还挂着营养液,但医生说已经回天乏术,可能……就这几天……”
周律师是带着任务来,步步劝说,说到这里有点儿伤感地叹口气。
林在野脸上片空白,始终没什太大变化,只是偶尔偏头看看窗外雪,眼底晦涩情绪别人看不懂。
不能碰,碰就疼得他想淌眼泪。
他刚刚走路瘸拐,进病房门前碰到个熟悉护士,护士问他腿怎,他指指自己身上摔身黑色湿泥羽绒服,苦笑着说不小心摔。
护士问他有事没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林在野活动活动腿跟膝盖,疼得他倒抽口冷气,说应该没事儿。
这摔也不是全无好处,骨头上疼把他脑子里从前天晚上开始生出来那些发烂杂草,全都给斩断。
如果再来把火,下子烧干净可就更好,只是还缺点儿火引子——
来他是什时候走,估计是后半夜他睡着之后。
只是客厅茶几上空空,钥匙他没留下。
昨天下午有笔进账信息,林在野洗漱完才看到,是他离职前那几天外加上个月工资,林在野盯着屏幕上数字发半天呆。
不够,远远不够。
得再多零才够他姐治疗费,外加还给许如青部分。
最后周律师只能
下午三点黑云密布,天已经不亮,大雪开始,,bao雪蓝色预警提高到黄色预警。
坐在咖啡馆里林在野好像看不见外面大雪,头顶昏黄吊灯安静地悬在他头顶,林在野喝口热咖啡,听着坐在他对面周律师说话,周律师还在劝他。
“林先生,您父亲还在病房里……”
“别别别,”林在野放下咖啡杯,手指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点点,“是不是生物学上血缘关系都不定。”
周律师轻笑出声:“林先生跟年轻时候杨先生很像,像到根本不用怀疑地步。”
早上林在野去医院又碰到王医生在查房,这次他跟王医生又聊不少,王医生跟他说,就算他姐继续接受治疗,也不定会有个好结果。
但林在野不想放弃,他想试试。新闻里那多躺很多年人最后都奇迹般醒,万能行呢?
他姐还那年轻,不该后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林在野现在很想跟姐姐说说话,说什都行,外面天气,早点摊上难吃肉包子,冻得通红手,还有刚刚上楼梯时候摔那跤。
医院门口进门台阶上有雪,化之后湿漉漉,他走得急,不小心滑倒,两条腿重重跪下去,膝盖跟小腿狠狠磕在水泥台阶棱上,到现在还抽抽地在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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