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其实很想问句,他想问:妈,长到20几岁,这20多年,你有爱过吗?
可他没问出口,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堵着他辈子。
季南死,他后来想问也问不。
季南对林在野不好,但对林漫是真心疼到大,她死对林漫打击很大。埋葬季南之后,林漫病场,林在野忙完葬礼又照顾林漫,每分钟都填得满满,前跑后忙,冲淡身体里很多情绪,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他只能扛着往前走。
生活还得继续,半个月后林漫身体好回学校,林在野也恢复之前生活,继续拼命工作。
树叶,马上就要掉,只差最后点儿风吹。
而最后那阵风来得太快,那天林漫回家看季南,季南晚饭后拉着她手说不少话,问问她学校里事儿,问问她以后想找个什样男朋友,还有以后想法跟打算,像是说遗言样。
林在野直在沙发边坐着,默默听着她们说话,季南中间往他身上看好几眼,几次叫他名字,林在野绷着背“哎”声,声音哑哑。但季南也只是叫他声,叫完看着他,红着眼却什话都不说。
许如青手心时不时在林在野后背上捋几下,让他放松身体,别紧张。
最后季南还是说句,是对着林在野跟许如青起说,她让他们好好。
这段时间许如青直陪着他,时间过得很快,等林在野感官跟情绪重新连接上时候,是许如青也走之后。
许如青也耽误不少时间,还得回学校。
林在野晚上回到出租屋,跟平常样喊声“如青”,没有人应他才想起来,许如青走,他不在,晚上没人捋着他后背睡觉。
迟钝感官在那个晚上重新启动,晚上跟许如青视频时候,又想起来季南也不在,心里有个地方直是湿湿,呼吸都是潮。
他们还是每晚视频,林在野下班,或者许如青下课,总能收到对方信息,没什
当天夜里季南就昏在床边,手臂碰到桌子上水杯,啪碎裂声很大,惊醒其他三个直没怎睡熟人。
季南这倒就再也没起来,她直在病床上躺五天,那些滴进她身体里药水毫无作用,只是在她手背上平添几片青紫针眼。
那天来得很快,最后时候,季南拼命叫着“小野”名字,许如青就站在林在野身边,他甚至能听见林在野身体里沉默巨响,轰隆声,他强撑着切下子就塌,断壁残垣还带起阵灰土,蒙在林在野眼前。
季南冲林在野伸出干枯手,许如青把发愣林在野手放在季南手心里。
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有季南断断续续呜咽,跟林漫掩面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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