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个上午闹腾,这时候纪小春已经彻底醒酒,不像之前那样疯癫,脑子清醒,却比之前要更冷漠、更贪婪。
他根本没听民警在旁苦口婆心说话,双原本应该很漂亮桃花眼因欲望侵蚀而变得浑浊不堪,他眼珠子都没动下,就那死死盯着坐在他对面纪扬,重复道:“不管这些。”
民警有些无奈:“你们毕竟是父子,父子哪有隔夜仇……”
“不管。”
纪小春说:“父子?他花瓶对着敲下来时候有想过是他爸吗?”
嗫嚅着,贺新年把玩着手里烟盒,说:“你觉得他怎样?”
景牧野沉默会,脑子里回想起Aspen——也就是纪扬那些比赛视频,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他自从打职业以来见过、最令人惊艳选手,曾经也是他脑子里最理想接替人选。
当然,这切欣赏前提是,他以前既没开过挂、也没做过演员。
“他……天赋很高,反应速度快,尤其有比较精准和稳定狙击能力,起码,在技术层次,认为他比梁成更优秀。”
这高评价。
样。
定定心神,贺新年走过去,轻声叫句:“野哥。”
景牧野侧头,利落而极具美感下颌线因此凸显出来,他知道贺新年也是烟枪,便没掐烟,只是微微抬眉,问:“怎?”
贺新年笑笑。
他走过去,同景牧野并排站在起,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火苗闪而过,他深深地吸口烟之后吐出来,才说:“那个Aspen……你真喜欢他操作?”
说着,他屈起条腿踩到椅子上,仰面看向纪扬,冷声道:“他以前还把腿打到骨折过,那都认,只是现在越来越过分,都想要命。”
听到这里,纪扬笑声,是很短促声冷笑。
他哑着嗓子说:“那你想怎样?”
“怎样?”
纪小春眯眯眼睛,副吊儿郎当模样靠坐在椅子上,拿出指头来算,“赔钱,你把打成这样,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
贺新年苦笑声,沉默会,然后说:“所以,野哥,在这里……是不是真没有机会。”
景牧野没有回答。
他之前就说过,不是贺新年不好,只是贺新年不够好。
—
派出所调解室。
景牧野垂眸看贺新年几秒。
贺新年这人其实并不像他外表给人感觉那样马大哈,平时在基地里同简洋洋闹得凶,看起来每天都在咋呼,但其实内心很脆弱敏感。
景牧野笑笑:“新年,不是你不好。”
“不是。”
贺新年拧着眉,很快又重复句,说:“不是,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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