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谦从浴室出来,叶涞背对着他装睡,直到听出盛明谦穿衣服声音,叶涞装不下去,撑着胳膊坐起来:“这晚,穿衣服要出去吗?”
盛明谦手拿着手机,手系着衬衫扣子:“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下。”
叶涞撑着胳膊坐起来:“晚上还回来吗?”
盛明谦系完最后颗扣子,转转手腕上手表看眼:“太晚就不回来,你好好睡觉。”
叶涞看着盛明谦出门,房门打开又关紧,门锁合上时“嗒”声响。
此刻像是带着刺样尖锐,刺破皮肤往深处扎,带着血肉。
叶涞疼得深吸口气,盛明谦把他放在沙发上,拿出药箱找出消肿药膏,涂在叶涞眼角跟膝盖上。
叶涞躺在沙发上全程闭着眼,只有睫毛微颤。
药膏刚擦上去微微冰凉,没会儿又开始渐渐发热,叶涞直没睁眼,听着盛明谦收拾药箱,鞋底踩在地板上声音,先近再远,远又近。
“睡?”盛明谦声音从头顶垂落。
叶涞侧脸原来柔软轮廓因为牙关咬合太紧,线条变得些许分明,有棱角,脑子里空空,好像什都想,又好像什都没想。
直等到客厅里彻底没脚步声,他抬手关床头灯,扯着被子蒙过头顶。
叶涞第次生出剩余半年时间能快点过完想法,五年时间在流逝,他被动接受,以前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快到他抓不住,快到他还没看够呢,快到他还舍不得。
现在,他倒希望时间再快点儿,叶涞知道,自己不会主动结束这段婚姻协议,心里那份执念经年累月间已然多更多枷锁,也更让他无法自拔。
他现在像是陷进沼泽里飞蝶,不停震颤翅膀在深远吸力下毫无作用……
叶涞翻个身,脸朝着沙发,顺着他话打个哈欠,眼角往下滑滴哈欠打出来眼泪,声音模糊:“晚上折腾太久,困明谦,晚安。”
“回房睡。”盛明谦手心搭上他单薄后背。
叶涞转转脖子,还闭着眼,笑着冲盛明谦张开手臂:“腿疼,明谦抱上楼。”——
房间浴室里传出哗啦啦水流声,叶涞望着磨砂玻璃后那层模糊身影出神。
放在床头上手机响,叶涞眼皮动动,不是他手机,是盛明谦,屏幕上“周然”两个字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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