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团子扁扁嘴巴，半点没有错怪父皇
自觉，松开拉着凌烨袖子手，绕过书案又颠颠地跑去
楚珩那里，问他讨糖吃。
凌烨重新提起笔，好气又好笑：“没规没矩，真是惯得你，等开春不许再镇日胡闹，给你写两本字帖，回头教你习字。”
清晏好奇道：“字帖在哪里？”
楚珩揉揉他头，起身从书架上翻出来递给他看，顺手就教他认
帝都除夕团圆夜万家灯火里，也有属于他那
盏。
……
夜安眠，辰时初刻，楚珩醒来时候，凌烨已经换好天子衮服，元旦是年中最大日子，宫里更是有许多讲究。
楚珩起来穿好新衣服，焚香净手后跟着凌烨到书房，宫里有惯例，新年第天，皇帝要先在红笺上写新年祈语，稍后去奉先殿拜谒先祖时，供奉在神位前，以求新岁政通人和四海升平。
凌烨才刚刚提起笔，裹得像个红团子清晏就从外面跑进来，磕头拜完年，便绕到书案后拽着凌烨衣摆开始控诉：“父皇说话不算数，子时没有叫
！”
子时过后，外面烟火爆竹声渐渐停歇下来。
凌烨端来碗祛寒汤药递给楚珩，原本是不用喝这劳什子，但楚珩几日前从千诺楼回来就留下暗伤，今晚又在外头吹半宿寒风，凌烨怕他伤上加寒再弄出病，干脆宣太医过来开药。
楚珩有点不乐意，坐在床榻上探头看眼，试图讨价还价：“之前喝过姜汤。”
凌烨端着药碗手没动，莞尔无奈道：“听话，怎
吃个药连阿晏都不如。”
楚珩错开视线，犹自不肯“乖乖就范”，小声道：“大年初吃药，不好吧……”
凌烨被这团子拽得手腕抖，笔尖上凝着金墨差点滴下来，他倒吸口气，放下笔睨团子眼：“胆子不小，学规矩都学到哪去？”
团子近日在跟着东宫女官学前廷礼典，闻言却是不怵，吐吐舌头，望眼旁边坐着楚珩，十分放心地继续抱着凌烨袖子讨说法。
这团子如今学会有恃无恐，凌烨无奈，反问他：“怎没叫你？你昨晚自己哼哼唧唧不愿意起，现在还反过来怪朕？”
“……真吗？”清晏怀疑地看向楚珩。
后者轻笑点头。
凌烨坐到他身旁，“特地让人放甘草，不会苦。快点，放凉失药性还要再煮。”
楚珩知道躲不过去，只得接过药碗，凌烨看着他喝完，又递两块蜜饯过去。
等漱完口收拾好躺到床上时候，已经接近丑时初，凌烨揽楚珩在怀里，亲亲他额角，轻声问道：“吃过药好些吧，还冷吗？”
楚珩摇摇头。
早就不冷，从踏进明承殿大门开始，就已经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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