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和沈黛坐在车里已经等两盏茶,前头推搡吵嚷声音却没有半点平息迹象,反而不增反减、愈演愈烈。文信侯府派去调停小厮是捂着头跑回来,说桥上起冲突是两家青楼车马,原先就是对家
……
钟仪筠伫立原地,直到镜雪里已经离开白云观,侍女回来禀告时候,她仍旧低着头,默然不动。
侍女疑惑,刚想唤声,就见钟仪筠嘴角轻扯,牵出个极其苦涩笑,抬头喃喃说:“师……大巫果真狠心。”
“王妃?”
钟仪筠颦笑向来媚态百生,侍女从未见她露出过这般凄苦容色,不由有些心悸,刚想询问,就见钟仪筠转瞬恢复平常神态,柔柔笑道:“什?”
那时谁都没有想过,个平平无奇外门浣衣弟子,日后会成为南隰万人之上大国师。
如是算起来,镜雪里确然受过砚溪钟氏恩泽。
她并不避讳自己出身,只是并没有急着回应钟仪筠,反而看后者半晌,没头没尾地说句:“曾经教过你,算有师徒之名,但你并非嫡传弟子。你资质绝佳,当年你在巫星海学艺时,有过选择机会,可你最终并未真正入门下,而是进魅道。”
钟仪筠没有说话。
镜雪里继续道:“知你今日为敬王而来,不必再跟拐弯抹角地打感情牌,是欠过砚溪钟氏份情,不消你提醒,但不曾欠过敬王——”
“哦。”侍女先回正事,“文信侯府马车到白云观,沈黛来。依照王妃意思,已经派人回府告知王爷。”
钟仪筠点点头,“们走吧,白云观旁有个月老祠,现成戏台子,就去那儿等。”
月老祠是从白云观去帝都内城方向必经之路,沈黛来时候从那儿过,回时候当然也得打那儿走。
临近中午,来来往往马车较之早上只多不少,星汉桥两旁简直捱三顶四,行得极缓,时间久,难免让人心烦气躁。
这种时候,要就是彼此和气有序,若是遇上两个,bao脾气吵起架,真就动不动,没法走。
钟仪筠呼吸微微窒。
“你们大胤皇帝和敬王事,南隰无心掺和。但执掌巫星海,你这声‘师父’记下。不代表南隰,只代表自己,再给你次选择机会——”
镜雪里从袖中缓缓抽出张黄笺,“此为蛊疫之方,百害而无利,系巫星海禁术。你都知敬王早晚有日会与大胤皇帝对上,若你日后为助他而用此术,便永不再是巫星海弟子,是生是死是成是败,亦与南隰无关。若你日后选择销此笺,欠砚溪钟氏份情,仍算未还。”
“望尔重之,慎之。”
“不日将返回南隰,你师徒不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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