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喝不少酒,他眼眶通红,脸上湿润片,不知是泪,还是仰头灌酒时洒,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只眼皮动动,也不吱声。陆稷眼瞧见,扑过来抢他酒壶,上手摸,果然是冰,“你作死啊!伤还没好全乎就喝冷酒?还灌这多?”
云非不作声,也没什反应,木木由着陆稷数落。这屋里没点熏笼炭盆,他又满腹冷酒,靠在墙角活像个不言不语冰块子,苏朗过来搭把手,和陆稷起将他扶到坐榻上,给个手炉先让他抱着。
哪怕再有旧怨也是血脉相连亲父子,情分没血缘还在,闹成这个样子,要说心里没点感觉那是不可能。这种事旁人不好上来就直言安慰,得有个开话头契机,连脑子根筋陆稷都没率先提这茬,几个人时间相对无言,只好都去点炭盆。
楚
在武英殿找到云非时候,他被房里博古架挡着,个人倚在墙根下无声地仰头灌酒。陆稷和他在天子近卫营共事好几年,提起云非,武英南北两殿哪个不说他洒脱通透,眼前这副消沉落魄样子,陆稷真正是头回见。
今天上午满帝都城世家圈子都传开,颜相昨晚去趟庆国公府,然后今日清晨,宫门开,云非就回武英殿。
这父子两个人可真是情分断尽,前有儿子以身试法给父亲政敌送把柄,不让父亲在朝堂上好过;反手,父亲就搅黄儿子好日子,连个生辰宴都不叫好好地办,全然不念彼此体面。
听事儿人无不唏嘘,这亲父子当真是反目成仇,断干净呐!
庆国公府往各大世家帖子都散出去,到头来主角却不在,这场宴没摆头,可人都请来,只能改口说年节里请世交们聚聚吃个饭。
大家心里头都敞亮得很,谁也没提父子成仇这茬,心照不宣,说说笑笑放下礼物,热闹地吃顿宴,算是对得起庆国公这番忙前忙后。
陆稷他们是结道来,同行还有苏朗、韩澄邈、萧高旻、叶书离以及楚珩,闻说云非回武英殿,就没在国公府里多留,直接找来。
庆国公世子颜华斌送他们出门,他是云非堂兄,知道云非在武英殿里和这几位交情不错,便托嘱句,请他们宽慰云非二,免得他伤怀郁结。
陆稷自是当先应下。楚珩站在旁,不动声色地侧眼往颜华斌身后看去,侍立玄衣护卫十分眼熟,楚珩记得他,是当日在云非处念话本那个青衣小厮,楚珩上下扫几眼,连衣服都换,这是装都不装,想来是昨晚颜相过来,给戳破罢——儿子稚嫩轻信,瞒过他眼容易,但要想骗过他爹?
楚珩轻牵下唇角,偏过头耐性等着颜华斌关切完他堂弟。几个人再往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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