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影卫放行,园内果然已经收剑,皇帝正听着谢初禀报上林苑布防事宜,云非和苏朗候在石阶下,待亭子里说完话,方进去行礼请安。
谢过恩,皇帝叫起,云非却没敢动。苏朗见状,知道他还有别话说,看眼皇帝神色,跟在谢初身后退出来,在门口等着。
亭内没别人,云非俯首又拜下去,声音微颤:“臣知罪,请陛下降罚。”
皇帝没应,目光落在他身上,此间有风穿过,带着微寒气息拂过云非脸,沉默时间点滴变得尤为漫长,他背上冷汗都要流下来,忍不住要再次请罪时候,终于听到上首回应,皇帝说:“伤养好?”
云非摸不准皇帝意思,不只是这句话,事实上在武英殿这多年他都看不透,以往很多次,因为朝堂上颜相僭越弄权,他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时候,可皇帝却好像全然忘颜云非是颜相儿子,并没有因此收拾过他。武英殿其他天子近卫有,他也有,甚至于,晋升御前考核,他亦有资格参与。
云非过生辰。
……
闲暇日子如流水,转眼间年休已过大半,十三傍晚,凌烨和楚珩从枕波别苑回宫里。
翌日正月十四,立春。
早起,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入朝称贺,皇帝率众至东郊外迎春,接句芒神,鞭打春牛,以祈五谷丰登。
云非实在是想不懂,凝凝神,恭声回道:“臣已无碍,谢陛下关怀。”
这次很快得回应,皇帝又道:“记住疼?”
“……”云非已经彻底懵圈,过半晌,
迎春典仪过后便是踏春,皇帝再从东郊巡幸上林苑。今年是个巧年,各地王侯、外邦使节都在,依照旧例,他们正月二十辞驾出京之前,皇帝要在上林苑举行春蒐,意在联络感情,也在彰显国威,正月十九送行宴上菜,便是这几日春蒐成果。
午后陆续到上林苑行宫,各自安顿休息,放马养足精神。大胤春蒐与夏苗秋狝冬狩有所不同,春主生,孕幼之兽不猎不取,为免误杀,律只准活捉,射死打杀不作数,猎错还罚银子,这当真是实打实地考验个人本事。
不过正是因为难,大家伙儿兴致也才更高,更有看头。再加上皇帝掌权以来这两年,未曾驾临平京举行蔚山秋狝,于是上林苑春蒐就成世家公子、禁军将卫们大显身手最好时候,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帝都城里凡是有点名姓都来,苏朗、云非、韩澄邈这些人自是不必说。
云非还记挂着面圣谢恩事,没心思和武英殿这群刺头们比武打架,看着日头,在心里估摸着陛下和谢初大统领练剑练得差不多,便叫上苏朗给自己壮胆,往园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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