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争无果,还要聆训。
也幸亏有这茬,得以听太医话。当天晚上,楚珩身上就起小疹子,至次日早,寝殿内传来阵忍俊不禁之声。
楚珩气得直将凌烨往外推:“你还笑!”
凌烨赶紧按下嘴角弧度,可眼睛还是弯着,半笑半安慰:“你这还是好,水痘都长在前胸,脸上才零星这几个,以前可是起满脸,整整旬不敢迈出寝宫门。”
楚珩郁闷地哼两下,没言声。
然而到申时三刻,凌烨在猎场还是没等来楚珩,刚打发个小内侍去看,还没走两步就迎来急匆匆祝庚。
楚珩人是叫醒,却说还困,没过会儿又躺回去。祝庚再劝,他就说有些头晕,可看着却不如何疲累,倒像着风寒。祝庚不敢轻视,已派人去请随行御医。
下午行猎早已开始,除却春蒐首日名次单算外,其余几日都是汇总到起,待正月十九大宴上再并行赏。昨儿王侯将军让场子给年轻俊杰争们第日“首彩”,至这次日才纷纷进林子,舒展筋骨过把春猎瘾。皇帝亦是如此,他本是等着楚珩过来他们好块儿打猎去,闻言皱起眉,调转马头就往猎场外驰去。
御驾所在自然有人时时关注,这幕落入文信侯世子沈英柏眼里,他往周围扫眼,果然不见御前侍墨身影。沈英柏眼神不由暗暗。
从前都说楚珩没本事,宫里宫外名声不好。沈家原是打算待穆熙云离京后,在世家圈子里放点风言,引着人往那个方向联想,届时不用沈家出手,自有那些忌妒楚珩到御前人联合起来给他施难。
他也不知最近哪回出宫碰着,外感时行邪毒,湿邪入体,居然破天荒地起水痘,怪不得这两日精神不济。清早起来就发作,这病虽会过人,但好在是在帝苑寝殿,外臣不得入,高匪将左右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昨日楚珩风头出得很大,当着四邻使节面,从镜雪里手下猎走第二头鹿,说是扬大胤国威都不为过。经此役,再没人说御前侍墨空有长脸无是处,外头名声好听得很。他模样出挑家世好,身后还有漓山护持,如今人又在御前,可见大好前途。更有甚者,昨晚上元夜宴就寻穆熙云、钟平侯问亲去。
真能定下亲就好,皆大欢喜,省许多难看麻烦事儿。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能,人家“志向远大”,奔着更高枝儿去呢。
于是有些事,便不得不重视,得从长计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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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苑寝殿,随行御医给楚珩诊脉,说他内伤湿热,体有不调自然就恹恹,给开个清热利湿方子。楚珩不想喝药,正欲将太医和药方子起送走,话才说半,凌烨就进来,被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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