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立国几百年,才出过几个‘忠武’?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当年朔州总督顾崇山七拒北狄、驰骋虞疆,戎马生,大大小小战功无数,最后死在沙场上,才勉强得这个谥号。论功绩他确实配得上,但可惜他死时候掌权是太后,顾崇山是皇帝母舅,也是太后、齐王最大忌惮。要不是先帝有远见,以防万给皇帝留道白纸黑字遗旨,顾崇山都拿不到这个‘忠武’。只要不谋反,个‘忠武’能保后世三代无虞、平爵承袭而不降等,如此,北境顾氏才得以没主心骨而不衰。”
“苏阙也是武将,亦有平叛之功,骇敌之能,他也想。真论起来,他还比顾崇山更适合。顾崇山是纯正武将,苏阙有出将入相之能,文武全才,‘忠武’二字再合适不过。但他还差点火候。”
萧高旻接道:“虞疆就是那个火候。”
“只是如今朝中有敬王这个内患未除,陛下腾不出手来西征虞疆,否则前方打起仗来,后边立刻就要失火,只能用耗字诀。督抚靖庆
侯府书房里,他见萧温琮,将来时与苏朗所讲之言复述遍,沉声道:“说科举行卷不妥,不如直接开考,苏朗并未驳。”
房里沉默阵,永安侯扔下手中书卷走到窗边远眺,半晌后叹声:“果然如此,们陛下颇有雄心壮志呐。”
萧高旻问:“父亲觉得,壮志难酬吗?”
“难。”萧温琮毫不犹豫,顿顿笃定道,“但也不是不可酬。要看皇帝心坚不坚,因为定会有人死。”
萧温琮转过身,踱步回书案后坐下,缓缓道:“古书云,‘内力不足必借外力’。敬王复辟如此,皇帝酬志亦如是。敬王借不借到是以后事,但皇帝至少已是箭三雕。”①
萧高旻持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甜汤,头也不抬地说:“颖海、虞疆、江锦城。”
萧侯揉下儿子头,笑道:“看得还挺清楚,没白来帝都。”
“你干嘛?把头发都弄乱。”世子撤身躲开他爹手,甩甩头,掀起眼帘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古哪个帝王不想开疆拓土?哪个臣子没有个‘忠武’梦?”
“明摆着?”萧侯伸出只手掌,笑道,“你这‘明摆着’两句话,朝中能看出来不超过这个数。当局者迷啊。”
“你说对,”萧侯轻叹,“没有哪个帝王不想开疆拓土、万国来朝,当今也想。虞疆这场内乱是个很好时机,北狄蠢蠢欲动,大胤亦有盘算,谁稀罕那虞疆危溪王子不痛不痒地称声臣呀?要是绝对征服,要让那块土地从此打上大胤徽记,如此才能彻底平止靖州边陲子民离乱之苦,能让皇帝成就百世不祧之业,也能让臣子挣到‘忠武’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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