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眼底慢慢飘远，时间回到
“行，
回来之后再跟你玩儿，”安圆笑着摸
摸沈瑞头顶，又说：“小瑞在家听爷爷奶奶话。”
沈瑞仰着下巴，“可听话。”
沈行春站在爷爷身侧，靠后小半步
距离，
直没说话，头顶是他跟安圆小年那天挂上去红灯笼，黄色灯笼穗在他头顶摇晃，肩膀上落两片鞭炮纸屑。
他脸上没什
太多表情，脸跟脖子被风吹成深红色，两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嘴角破，微微肿着。
奶奶早上看见时候问他是怎弄，他说是上火。
春哥说让去外面看看，那就去外面看看。
——安圆日记
“小圆儿，马上就要过年，三十那天是你生日，非得现在走吗？”奶奶站在大门口，握着安圆手，虽然早就知道安圆会走，可真到这时候，拉着他手就舍不得松。
安圆红着眼眶，擦擦奶奶眼泪，张开手抱着她，像小时候奶奶拍他背样拍着奶奶后背，轻声哄着：“奶奶，还是您孙子呢，又不是不回来，以后放假就回来，你别哭，你哭心里难受。”
奶奶松开安圆，笑笑说：“对对对，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不哭不哭，大过年，跟着妈妈生活是好事儿，等你回来，奶奶再给你做好吃。”
安圆偏头，看沈行春很长时间，他又是很长时间没去剪头发，额前头发被风吹，遮在红红眼眶上。
最后安圆还是走到沈行春面前，盯着沈行春嘴角，往前迈小步，张开手轻轻抱抱他胳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深深吸口气。
“春哥，你说让出去看看，那就出去看看，”安圆声音很小，就沈行春听见，话尾很快被风吹走，“以前说，春哥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小圆儿就不追着春哥……”
安圆说完，手指轻轻弹开落在沈行春肩头上鞭炮碎屑，又很快松开他，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沈行春低垂着眉眼，看着安圆打开又快速关好车门上，从玻璃窗上隐约能看清安圆侧脸。
爷爷站在旁边，把手里拎着包递给安圆，“这是奶奶早上现做，路上吃，里面都是你爱吃，酥饼，发糕，还有几个豆沙包，煮几个鸡蛋，吃时候要热热再吃。”
安圆接过爷爷手里包，点点头应，也抱抱爷爷，转身把包放进早就停在院门口车里，又走回来。
爷爷话不多，摸摸安圆胳膊，“小圆儿好好学习。”
安圆笑呵呵说，“你们放心吧，肯定好好学习，在哪儿都能考个好大学。”
沈瑞也学着爷爷奶奶，抱抱安圆，“小圆儿哥哥，你回来之后再跟起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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