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雨生硬转过脸去,内心涌出丝丝恼怒。他看仉星航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会被对抓个正着。倒霉。
仉星航惯会得寸进尺,阮芳雨看他,他就得做点什,纤长食指越过两人桌子空隙,在阮芳雨桌沿细微敲敲。
阮芳雨瞥去,颗金色巧克力球就缓缓滚过来,从仉星航桌上,经过两人之间“楚河汉界”,锡纸在白炽灯光下灿灿,撞到阮芳雨手下卷起书页停住。
上方用中性笔,画个笑脸.
万晓倩罚完后戒尺重重震回讲桌,又是阵粉笔面乱飞,她抬手挥,拧眉头恼。“说多少遍,值日生擦完黑板连讲桌起抹,抬抬手事,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下次上课,再看到粉笔面,值日生就拿着抹布出去找棵树上吊。”她用掌根抹把面下,没好气说:“念名字,自己上来拿卷。”
笔油跑没注意,涂掉书上个三点水。考试紧急,他抄书不过脑子,就这抄上。
万晓倩抓起戒尺撸袖子,拎最上边薄薄摞卷子。“先给这几个写错别字长长记性。”
佛不渡抄袭人,韩飞首当其中,第个就是他名字,他要哭——写没分,错挨揍。当初还不如空着不写。
“韩飞、段耀、李梦晨、张雪莱……”万晓倩翻拉卷子挨个点名后语气凌。“上来。”
几个被点名同学战战兢兢走上讲台,于过道上跟其他人汇合,自觉从讲台往下排好队——这让人心疼熟练。
挨个领卷子,这是要排队受刑节奏。全班最怕这出,碍于威压不敢表现,就只敢坐在位置上抖。
黄洋连颤抖都衬托不惊恐内心,屁股在凳子上转像个陀螺。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期盼自己错别太离谱。
今天全班水逆,谁心虚谁倒霉。万晓倩全班瞥眼,大体心里就有数,冷笑
万晓倩向不偏不倚,赏罚分明。和蔼时无微不至,罚起人来六亲不认,手起尺落,声音啪啪响。别班班主任罚人时你还能撒个娇卖个萌求宽大处理,但万晓倩板起脸,整个过程连连哼唧都没有。
她握着学生五根手指,预防因为手指蜷缩抵抗敲断,指宽戒尺落下,只敲掌尾肉,即能长记性又消肿快——二十多年教学生涯让她将切摸得门儿清。
下边同学听着响胆战心惊,生怕接下来还有什别活动。
阮芳雨虽然经常因违纪挨训,却从没因为学习上事情挨过揍,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第苗子。但这次,他坐在位置上,心却不怎平静——万晓倩说,全班过九十分只有个,这个究竟会是他还是仉星航。
阮芳雨下意识侧目看仉星航,极其微小个动作。仉星航若有所察觉抬头,跟他目光正碰,勾起眼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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