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段距离,陆柏舟嘴上笑眯眯,从牙缝里跟凌辰南解释:“这位大哥可厉害,他也是起做重刑犯重返社会前监督疏导。”
凌辰南又多看他眼——说这位是送货大叔也不奇怪,气质十分朴素。
陆柏舟看出他心中所想,脸嫌弃:“你们这些私人诊所势利眼狗!”
凌辰南果断说:“错。”
陆柏舟继续解释:“他主要负责跟踪记录犯人假释期日常报备和情绪状态,大哥以前是做摇滚乐队巡演经理。
凌辰南面无表情地脱下外套,衬衣袖子挽到胳膊肘,说:“好吧。”
陆柏舟勾起嘴角:“这好控制啊,那……其实吧,不穿最好。”
凌辰南持续面瘫:“学长,你疯吗?太强烈雄性荷尔蒙把你掰浪?”
陆柏舟嘻嘻笑:“对待病人像春风般温柔,对待像寒冬般无情。”
凌辰南挑起边眉毛说:“这事儿新鲜吗?”
陆柏舟说话算话,果然周就发来犯人公益课堂流程,虽然按照他本人说法这根本不是什难事——这种吃力不讨好工作,根本没人抢。
凌辰南左右想想,还是觉得不亲眼见面沈寅川心里总有个事儿放不下,于是挪空周四预约,大早就开车穿城而过。
到地方后他给陆柏舟打个电话——对方没接,从窗子边看见他站在院里大喊声——陆柏舟不在办公室而在监区楼打印室,是个没有铁门独立房间,正忙得不可开交。
凌辰南进门后他头也不抬地招呼:“来啦学弟!来帮复印下这个东西,还要20份。”
凌辰南:“……”
陆柏舟笑两声,问:“吃早饭吗?”
凌辰南:“吃,在每个红灯间隙中吃。”
陆柏舟说:“那就好,怕你要是说没吃这话题就进行不下去。”
感情根本没有早饭是吧!凌辰南阴沉地瞪着他。
又喝两口水,两人起向监狱大门走,在安检口又遇到另外个男人,四五十岁样子,头发花白,大冷天就个皮夹克套在黑T恤外面,笑呵呵地和狱警打招呼,陆柏舟也遥遥冲他招手。
于是凌辰南穿着三件套西装,跪在边拆打印纸,又弯着腰帮他分叠装订复印件。
忙完之后,管理人员来抱走资料,凌辰南举着U盘问:“PPT能用吗?”
陆柏舟大笑两声,说:“大概吧,不知道是不是用有投影仪那间房,可能没有,问问。”
凌辰南摆摆手说:“那算,也不是非要用。”
陆柏舟这时候才端起桌上早就凉掉水咕咚咕咚灌几口,抬起眼皮从杯子口上瞅他,说:“哟,学弟,咱这儿全是大老爷们儿,男子监狱,你穿这帅怕是适得其反、惹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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