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像觉察到什般,他忽然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玻璃外凌辰南眼睛。
惊讶,不可置信,愤怒,癫狂,这切情绪已肉眼可见速度弥漫开他脸上,可药物控制之下,沈寅川不论情绪再激动,也只能做出不协调挣扎和无意义呐喊。
这些徒劳而怪异情绪波动迅速引来执勤护士,又针镇静药剂下去,沈寅川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他拼死命咬着嘴唇,试图保持清醒,但眼皮犹如千斤之重,他对抗不。
在陷入新轮昏迷前刻,他听见凌辰南在他耳边说:“白晟经历过切,现在统统还给你。”
然后,凌辰南终于收拾好切,回家。
次日,凌辰南醒很早。
睁眼后,他先是恍惚阵,又试着吞吞口水——咽部还是有点胀痛——记忆回到脑海里,昨天发生事情不是梦。
他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早已没电关机,好在是周六。插上电源起床洗脸刷牙,回来时屏幕已经重新亮起——上面好几条未读短信和邮件。
飞快扫遍后,凌辰南回复出监教育中心人事表示自己身体应该到周就无大碍,可以继续完成名单上剩余犯人咨询——对这些犯人和这份工作责任感是回事,另方面也确实需要提交诊断报告、监督沈寅川事件后续处理。
人事和他不断致歉道谢,并且表示之后咨询犯人都会加强安保管理,并且带上手铐进行诊疗。
分明没有旅行多遥远距离,但这短短两周却叫他恍如隔世,站到自家门前,他竟举着钥匙久久不能动弹。
就这发懵地僵硬会儿,他缓过劲儿来,抖开钥匙
于是,凌辰南继续完成原计划内其他犯人咨询并提交所有人再犯危险评估表,以及对于沈寅川精神病症诊断书,结合他入狱罪行、狱中表现和此次突发状况进行治疗手段和关押机构建议。
出监教育中心和沈寅川原关押监狱都对这块烫手山芋没什留恋之情,手续办得很快,凌辰南打包准备回家前天,也正巧是沈寅川转院天。
凌辰南当时并没有去关注,事后却拜访他被转送收押精神病院——这里正是他曾经实习后来志愿工作、并和蜂鸟同来过院所。
沈寅川刚被送进这个新环境,院内还没有给他稳定精神评估,因此依旧暂时收关在独立小房间里,凌辰南在这里很熟悉,大家见到他不足为奇,以为他只是又来帮忙罢,打个招呼也就不再管他。
就这样,他独自来到独立病房走廊,间间地找过去,终于通过个小窗口看到里面沈寅川。对方神情呆滞,手脚摊开地坐在床边地上,如同具坏掉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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