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已经数不清他有过多少人了,或长期或短期,最长的一个人跟他半年。
因为时间长的缘故,他还曾让对方误会他们是在认真交往,一次对方无意间看到他在酒吧里跟其他人在一起。
最后他还挨了一巴掌,对方骂他一句无耻。
那次之后齐昀长了记性,再找人的时候都会提前说清楚,免得再遇到类似的麻烦,他这人实在不喜欢处理麻烦事儿。
从这点来说,不谈恋爱的确能有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回谢什么?说给我听听?”齐昀边开车边问。
“您之前,是不是经常来看我妈妈啊?”
“之前从救助站接到人之后经常来,因为得办不少手续,后来我去了外地,再来就是上次跟你一起。”
因为白天杨彦彤提了几次杨若以前弹琴的事儿,齐昀知道杨若应该是非常喜欢钢琴,晚饭后没事儿,拉着杨若又一起弹了挺长时间。
从肖邦到舒伯特,从舒伯特到贝多芬,从贝多芬到莫扎特……
彦彤这几天都在重复,杨若也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长得还是太慢了。
齐昀就坐在床尾板凳上,站在杨若身后,也抬手在他头发上摸了摸,杨若的头发跟他人不一样,是扎手的。
他问:“你以前头发多长?”
杨若没想到齐昀会突然摸他头顶,脖子缩了缩,“以前头发也不算长,就是正常长度,额头前面的长一点,到眉毛,我不喜欢头发盖眼睛。”
齐昀摸他头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之前也经常那么揉韦欣然头发,不过韦欣然自从染了红头发之后他就不揉了,他不喜欢别人染发,总感觉摸了会染自己一手。
他光看身边的人就能知道,很多人因为恋爱而产生各种各样让人
两人还在音乐理念上产生了一点分歧,谁也没说服对方,但两人只要一落手指,又默契十足,两只手像是一个人。
齐昀也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比他之前自己弹的时候有趣多了。
结束之后本来想早休息,结果齐昀睡前被一通电话叫走。
给他打电话的是之前跟他发生过关系的一个男人,他们是三个月前在酒会上认识的,也正因为是最近的一个人,所以齐昀还记得对方名字。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他知道自己应该记不住。
杨若头发是黑的,齐昀又在杨若头顶揉了一把,这次用了点儿力。
“那也快,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妈妈就能认得你了。”
杨若这回没躲,齐昀手很大,揉他头发的时候手指在他额头上扫了一下,他鼻子里“嗯”了一声。
杨若知道就算他头发长了,妈妈有可能也还是不认得他,齐昀是在安慰他。
“齐先生,谢谢您。”回程路上杨若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