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给他个干脆利落痛快结,就是要他不得好死。
区区个外人,护工他能懂什?
可笑。
没有逗留很久,电话响,接起来,是
护工跟说,切如旧,秦烬生理体征平稳,营养均衡,日擦身两次,按摩两小时,没长湿疹没犯急病,至于能不能醒,什时候能醒,那得看命。
并不关心秦烬能不能醒,也不太懂他为什要画蛇添足地加上这句话。
点点头:“上个月护理费会在月中打到你账上。”
“陆总。”他干干地笑下,憨厚老实,说话却不怎利索,“不是这个意思……”
只听他表情颇为唏嘘遗憾地补充道:“您这些年频繁过来探望,多方打点,全明白,您对秦先生关心都看在眼里,只是这植物人本来恢复意识概率就很小,何况秦先生脑部受创这严重,您也不要太执着。”
三年零个月,千百二十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想,对秦烬来说,他不过是睡觉而已。
可惜,他这漫长觉,醒来却什都没有,他尊贵无两家世、衣食无忧大少身份、引以为傲事业、光明无限前程,通通化为摊灰烬,连丝余热都没曾剩下。
要说,也就他那张脸还算有点价值,但跟以前比也实在差远。
个在病床上躺三年植物人,能指望他英俊好看到什地方去呢?恐怕连现在床伴都不如。
微微皱皱眉,心里非常想打断他这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又好似带着无穷怜悯安慰陈述,只是将别人说话听完不插嘴是种基本礼貌,也不欲在个无关紧要外人面前失态,显得不够得体。
来医院,并不是因为有多在乎秦烬。
不过就是为时不时欣赏他惨状,这令身心愉悦。
至于当初为什没让人拔呼吸机……
很简单,只是想看他下场凄凉,每分每秒连呼吸花都是钱,就像株卑微寄生藤蔓,非得攀附在身上乞求雨露才得苟活。
真惨。
心里都为他感到可怜,并且,由衷地幸灾乐祸。
上次去私人医院看秦烬应该还是个月以前,具体时间不太记得,那时他还和之前每次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额边到眉骨条自上而下贯穿尖利疤痕,如今只剩下淡淡褐色印记,忠实记录下当年那场事故惨烈程度。
他闭着眼,浓密睫毛投下小片扇形阴影,两颊微微凹陷,颌线分明,肤色苍白,光看着卖相就是株很合格植物。
同照顾他护工简单聊几句,对方是个近四十中年男人,体力充沛,做事细心,自秦烬出事就直看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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