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真要算起来,他岂止是身无分文,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照护费都至少得有七位数,想必那个多嘴又擅长脑补护工定替向他强调过许多遍,这三年里对他有多“不离不弃”、“情深似海”。
于情于理,都是他最大债主。
所以他只能如同只可怜落水狗样踏入地盘,求施舍点怜悯,给他个安身之地。
真有趣。
他做植物时候就相当乐于观赏他落魄样子,如今他醒,也不妨碍继续这个无伤大雅小爱好。
他进来,反而毫不避讳地用打量目光上下扫视他番,而他就那直直地站着,动不动,任由看。
不得不说,他看上去收拾地挺利索,来之前恐怕没少花功夫捣腾。
他穿着简单白色衬衫和米色长裤,复建效果显著,之前因为长期靠吊瓶摄入营养液而瘦骨嶙峋身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他饱满而轮廓立体脸庞,还有衣服下隐隐可见肌肉线条。
他面容如从前,双略微上挑眉眼显得整个人又酷又有些桀骜,只是他以前走到哪儿都乌泱泱跟着堆人,追星捧月,大少爷派头十足,如今却干净得仿佛只纯良无害宠物。
在打量他同时,他眼神也落在身上,那目光简直如有实体般,盯着裸露在外锁骨和脖子。
“来投奔?”
冲他笑笑,说:“家里地下室还空着,允许你住在那儿。”
“每天给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当作你房费。”
知道自己里面没穿衣服,但这个房子连带周围圈庭院都全是,就算在室外裸奔也没人能看见,有什可避讳?
微微勾起唇角,不闪不躲,心中忽然升起个恶劣念头。
隐约猜到他为什会来找,想必在他醒来后这几个月,他已经从所有外部渠道那里听说这三年来发生切。
他早就不再是秦家呼风唤雨、金尊玉贵大少爷,突然很好奇,他在听说这个消息时候,是什心情?
如今,他不仅没处可去,甚至还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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