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临走前,他突然动动垂落手,勾住小拇指,轻轻地问。
“你明天能再早点来?”
他用十分不好意思声音干巴巴挤牙膏似挤出几个变扭字。
“……会直很想你。”
“直、直很想你。”
“嗯。”
“慢点开。”
“知道。”
“到家跟说声。”
“嗯。”
嘴上说得好像很狠样子,明明之前那个瞻前顾后,抱着蛋团成团躲在洞穴里怎也不肯出来家伙也是他。
秦烬默不作声,讨好地用舌面亲亲手掌。
被他弄得十分手痒,顿时就想抬手往他脸上扇,击打动作在着陆前却又换成揉弄他头发。
大约是良心发现,决定给他些迟来关爱。
今天日次运动指标还没有完成来着。
爹亲生,干事都模样。
秦航川走后,又留会儿。
秦烬不知道是玩手玩得上瘾,抓着怎也不肯放。
他抬起眼,低低地道:“害怕吗?”
“秦航川是这样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做过很多比他更狠事,也考虑过无数次要怎把血亲赶尽杀绝。”秦烬轻轻地说,“这家里,就没有个好人。,跟他们,大概也没有很大区别。”
脚下步子微微踉跄下,不由自主回头看他眼,见到他脸上浮现出有点难过有点落寞神情,话语中中竟带着种很复杂,脆弱颤音。
时有些怔然,可能是从前从不知道,这样脆弱甚至于无助样子会出现在秦烬身上。
换句话说,
瞥他:“你像个老妈子你知道吗?”
“都叮嘱完?想想还有什要说吗,快点,起交代。”
秦烬又变回那副表情欠缺模样,他煞有其事地思考下,然后道:“好像没有。”
“是吗。”
不置可否地说:“那就好,走。”
其他什都可以不干,唯独这个,秦烬每天得提醒无数遍,耳朵都要起茧子。
不得不不断安抚他,好言保证:“没有忘,真没有忘,说好天次,答应就定会给你。”
等到结束后时间又已经很晚。
潦草地清洗完毕,必须得离开,明天还要上班呢。
“回去时候注意安全。”
“只是很多时候……”他很轻很轻地说,“也想在你面前,保持点好形象。”
垂下眼,用平生最温柔目光无言地看他良久。
然后轻轻摸摸他脸,接着猛地,勾起手指弹下他脑门。
秦烬“唔”声,捂着遭受重创脑门,面带委屈地望着。
“屁。”冷笑着道,“你也就这点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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