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路阳说,“先去拍照,然后去领证。”
路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宇川立马不困了,“领啥证啊?”
路阳在照相馆门口停好车之后捏着陈宇川左手,转了转他手上的戒指说:“领结婚证。”
“可是你爸妈那边能同意吗?”陈宇川着急地问。
“今天天气好,就想今天领,”路阳说,“我结婚,不是我爸妈结婚。”
九月已经过了大暑时节最热的时候,上午的太阳照在玻璃窗上,阳光不算毒,就算不开空调也是很舒服的温度。
陈宇川又打了几个哈欠,透过水光朦朦的视线,注意到街边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照相馆。
照相馆门面不算大,玻璃窗上对外贴着很多照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还有各种蓝底儿红底儿的证件照,从照片能看出摄影师拍照应该不错。
“在看什么?”
路阳感觉到陈宇川一直在看窗外,扭头顺着陈宇川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路边的那个照相馆,也注意到了玻璃窗上的照片,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对男性情侣的结婚证件照上。
始得病那两年身体各方面都耗得厉害,虽然最后肾移植手术算是成功了,但却需要长期吃抗排异反应的药。
原本他们定好的婚期是五月,后来因为崔秀君住院推迟了两次,一直推迟到九月干脆取消了婚礼。
最后陈宇川跟路阳只领了证,领证之后也只是邀请身边的一些要好的亲友吃了饭,交杯酒的照片就是在酒桌上拍的。
路阳后来提出想要补办婚礼,陈宇川懒得动弹,一直拖着没办。
陈宇川记得很清楚,他跟路阳领证是在九月,一个特别平常的日子。
陈宇川被路阳拽下车的时候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穿的不正式,行吗?”
路阳只说了一个
“就看那照片拍得还行,”陈宇川随手指了指,转过头又打了个哈欠,抻着脖子往前看了一眼,“这得堵多长时间啊?”
“应该快了。”路阳坐正,握着方向盘。
路阳说快了还真是快了,没过两分钟,前面拥堵的车流开始一点点动了。
原本他们应该上高架,结果路阳打了转向灯,一转方向盘把车开上了辅路。
陈宇川还打着哈欠提醒他:“阳哥,你走错路了。”
那次两人前天夜里折腾到很晚,第二天陈宇川起晚了,不想自己开车去上班,赖唧着让路阳送他。
过了早高峰路上本来应该不堵才对,结果那天二环路在上高架的路段出了事故,两人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
陈宇川坐在副驾直打哈欠,手不停地擦着因为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
“困就再睡会儿。”路阳在陈宇川后脑勺上摸了摸说。
“是困,但睡不着。”陈宇川又打了个哈欠,擦完眼泪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