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事不是他平时作风,但庄绍脸平静:“也不算偷偷,留条。”
“操。”孟野推他,“你丫疯吧这不稳重。”
庄绍眼神犀利:“你稳重,受伤不知道给打电话?”
沉默少顷孟野觉得有点难堪,转身想把拐杖放下,试试看能不能自己站着。结果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落入个温暖怀抱。
庄绍气息充实着每寸皮肤,脸贴着后颈,手掌上凉水沾湿孟野小臂。
结果外面人直接拿钥匙将门打开。
孟野愣,坐起来。
“没睡?”庄绍把灯摁亮。
孟野看着他。他还穿着校服,大概是竞赛单位要求?肩上背着那个耐克包,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他先是看眼床边立着双拐,然后才过去放东西卸包。
“吃吗?”
路口就和他们分开,说要去找老朋友喝杯。陈超喊:“教练,今晚不训练吗?”老杨背着两只手越走越远,看那走路姿势就知道心情糟烂。
拐杖这东西孟野用得很熟练,老师跟同学们离开后他自己拄着拐下床,打开电脑查骨折恢复注意事项,查贴吧里好多体育生经验帖,顺手又点开临大高水平运动队招生帖。
看着看着他把键盘鼠标摔,伏倒在书桌上,再没有声音。
晚上尤英给他炖猪脚汤,他嫌淡,不肯喝。尤英说:“好歹喝碗,熬两个多小时呢。”
孟野接过来皱着眉头喝完。
谁也没说什,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最多两分钟,孟野垂着头,开始啪答啪答地掉眼泪。特别大颗,几乎是涌出来,整颗整颗从眼眶中间掉出来,接二连三砸在庄绍手背上,烫得可以灼烧他皮肤。
窗户外面是昏黄路灯跟树影,摇摇曳曳树影,微风和月光、灯光起将它镶嵌在玻璃上。
庄绍收紧手臂,孟野拧过头去拿手背蹭把,半边脸都湿。
这样体温和呼吸让人有理由脆弱,有理由表现出不甘心,颓废,失意,甚至是束手无策,痛苦绝望。孟野都不知道自己怎能忍
“吃。”孟野牙关微酸,坐在床上动不动,像截枯树桩。
“还没吃。”庄绍进卫生间洗把脸,出来时候手还湿着,“给留没有。”
孟野拄着拐站起来,跟庄绍视线平行:“不知道,你问妈吧,她没说你今晚回。”
“谁都没说,领队也不知道。”
“你自己偷偷跑回来?”
“进屋打游戏去。”
尤英在后面喊:“有空多做做题!”
他进屋把门锁上,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动弹也不开灯,就那悄无声息地躺着。
大概过半个多小时,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动。
“别进来!”孟野以为是他妈,“已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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