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学着洛训样子剥颗糖,伸手递过去,但是手抖得厉害。洛枝着急用另只手按住自己手腕,“哥,吃。”
洛训急忙接过来放进嘴里,甜味漫到舌尖,而他看着洛枝现在模样,却只尝到苦。
小枝说对,这糖就是苦。
洛枝:“哥,甜,不甜?”
洛训伸手抱抱他,喉间发哽,在他背后无声红眼睛。
紧闭门忽被打开,从外面透进来光让洛枝瑟缩下,下意识往角落里缩缩。
只是瞬间,门又关上,有人轻声来到他身边,蹲下来。
“小枝。”
洛枝动动,迟钝抬起头,从指缝里看清眼前这个人,眼里惶然慢慢散去,“哥……”
“是,”洛训比个月前变很多,整个人沉寂不少,那个曾经在崖边说,要闯出自己片天地意气风发少年,短短半年就凉透骨子里热血。
洛父:“现在切都准备差不多,源髓移植手术就在个月后,洛枝营养液可以停,就将他关在房间里,哪都不许去,你也走吧,好好回去休息。”
“是,父亲……”
洛训僵硬转身出门。
原来是营养液有问题。他每天亲自给洛枝营养液有问题。
接下来个月,洛家再没见过洛枝身影。
“甜。”
洛枝憨傻笑两声。
而此后数天,他遍遍看着自己墙上挂着智能日历,再也没见到过洛训,直到
“小枝,怎,为什最近没好好吃饭?”他揉揉洛枝脑袋,“不好好吃饭长不高。”
洛枝蹭蹭他掌心,指指地上他吐出来糖,委屈巴巴告状:“苦……”
他费劲比划好几下,傻乎乎说,“以前…甜……”
洛训顿,“糖都是甜,怎会苦呢?”他勉强笑笑,从糖罐子里拿出颗,剥开递到洛枝嘴边,“尝尝。”
洛枝砸砸嘴,傻笑两声,“哥哥,给,甜。”
他被关在自己房间里,抱着个剩没多少糖糖罐子,缩在角落里盯着紧闭门发呆,过好久,肚子咕咕叫声,他这才迟缓低头摸摸干瘪腹部,小声道:“哥…饿……”
洛枝小幅度伸手掏出来几颗糖,由于神经被破坏,手生理性不受控制发抖,他艰难剥开个又个,塞进自己嘴巴里,塞鼓鼓囊囊。
沾着糖液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小手胡乱擦擦,黏糊糊沾上地毯上毛,脏兮兮。
吃着吃着,小孩忽把嘴里糖全吐出来,空洞大眼睛眨眨。
他依稀感觉自己之前不是这样,他能跑能跳,很快乐转圈,漂亮糖果装在透明罐子里会闪闪发光,吃颗就会开心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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