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间病房,就死在医院走廊。他可以原谅,谁来替他爸爸原谅?
他疼得四肢麻痹,像是被人用小刀割开经脉,温热血淅沥沥淌地,侧目看,地上却什也没有,只有被陈觉踩得支离破碎枯枝跟树叶。
“回答啊!”
硬生生被陈觉从地上扯起来,可身体就像是抽掉筋,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稳,很快又慢慢地滑到地上去。陈觉手那重,他外套都被扯开,肩上纹身若隐若现。他艰难地抬着头,艰难地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陈觉。
从前幕幕走马灯似经过,路灯底下眯着眼抽烟陈觉,办公室埋头加班陈觉,酒桌上豪气干云陈觉,沙发上耍赖犯懒陈觉,个个,笑着走过,笑着和他说话,笑着弹他额。陈觉肩,起伏胸膛,眼睛、眉毛、鼻子,哪里都还跟从前样,点也没有变。
可是他们过去都过去。
“是对不起你,陈觉。”
说完就想收回。没创意,怎又是这句?
明明不是那样啊,明明不是,可是只能对陈觉说对不起,也只有这句可以说。因为比起那些残酷过去,对不起三个字是最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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