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不起。”
她微微地发呆，抿着糖傻傻望着他。
他低下头，看着地板不说话。她走到他跟前，轻推他
膝盖，又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蹭
蹭他未刮净胡渣。
刺手。
她缩回去偷笑。
“哪个人。”陈觉问。
女人将孩子搂到怀里摸摸脸：“不知道叫什
，只知道姓陈。宋珂说那个人想替家里赎罪又不敢来见
们，所以就拜托他把工资卡交给们，还说他挣得不少，每个月工资全在这张卡里，让们有需要时候尽管用。”她轻轻摇摇头，“们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用，
辈人有辈人债，毕竟们当年……”
她丈夫拉她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当年，当年什？当年他父亲想必曾花过些钱，摆平过些事，其中就包括他们家人。他们有他们难处，钱也未必能抹平几分仇恨，只不过很多事都在时光中淡去。
还在坚持只有宋珂。宋珂颗心剔透如冰，却温暖至极。
尝那个，帮你剥个。”
陈觉在橙皮芬芳里坐阵子，终于问：“生活上有没有什困难，宋珂让关照你们。”
“没有没有！”
话音未落已经被女主人打断：“们过得就是平凡日子哪会有什困难，你叫宋珂不要操心们，他开公司创业才是处处都难呢。”
说完，起身拿来样东西。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怜悯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请求原谅，因为他们失去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而他在漫
陈觉坐在沙发上，手里卡比任何东西都要沉，沉得他几乎拿不起。过许久，手背忽然被什东西轻轻刮下，痒痒。他低下头，看见手背上糖。
小姑娘嘴里也含着颗，右边腮帮子鼓鼓，眼睛也圆鼓鼓，瞳孔里映着陈觉脸。她冲他笑，他也只好抬起嘴角，还抹笑容。她把那颗糖又往他手心推推，示意他剥开尝尝。
许久没有这认真地吃过颗糖，青苹果口味，不全然是甜，也不全然是酸，淡淡水果香气在舌尖弥漫开来，直沁到心底最苦涩角落里去。
“喜欢爸爸妈妈吗？”他低声问。
她冲他点头，糖果从右边含到左边，眯起眼笑，像同他捉迷藏。
“正好，劳驾你帮个忙，帮们把这个带给他吧。”
是个薄薄信封，里面只有张银行卡。
“从拿到以后就没动过，上个月查下里面已经有十多万，麻烦他替们还给那个人。”
陈觉抬起头看着她，她径直把卡往他手里塞：“宋珂是片好心这们都知道，不过那个人钱们不想用，也用不上。”
表情并没有太深怨恨，更多反而是辗转于生活那种平淡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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