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手撑着石门,缓缓踏出。
长发凌乱,浑身染血,步履蹒跚少年便印入眼帘。
少年停数息,随后慢慢挺直肩背,以极为从容之态踏上长廊,好像身受重伤人不是他似得,他淡淡跟长廊上太傅问好,脚步踏过之地,留下蜿蜒如蛇血迹。
太傅唇瓣颤颤,似乎有些不忍。
少年转身,身影渐渐远去。
天地四时轮转,冰雪终究消融,土壤最深处,抹青碧钻出尚未融化雪地。
那是……新笋!
钟岳愣在原地,眼中只有那抹碧色。他道:“输。”
比起重明皇,他于“道”上,确是输筹。
这三个字出,四周场景通通消散,最后露出竹林本来面目来。
片还未长成竹林。
棵棵小翠竹被天风吹倒,甚至吹断,却依旧有部分翠竹顽强活下来,并且经历这次狂风后,它们根茎深深扎入泥土中,变得更加“强壮”。
深秋来临,翠竹叶片渐渐枯黄,然而碧竹却有手臂那粗。
部分碧竹莫名其妙枯萎,却有更多碧竹生长。
到隆冬,鹅毛大雪纷飞,碧竹上笼层雪。
那少年正是重明国赤丹太子——君不意。
霄后瞳孔紧紧盯着那处,下意识踏出几步,便要去追那少年,想到什又定住。
钟岳同样认出君不意,脸上笑容消散,渐渐浮上惊怒之色,他扭过头质问霄后:“这便是所谓惩罚?”
霄后沉默,点点头。
钟岳最初听到“受罚”两个字,脑海中闪过不少惩罚内容,比如说:跪祠堂不许吃饭,吊起来脱裤子打屁股……最严重也不过是捡起棍子,打顿,他从未想过,天下会有父母对孩子严苛到残忍。
钟岳虽然输,心情却颇好,看着重明皇无甚神色脸,都觉得亲切许多。
霄后起身,唇角上扬:“不如喝酒庆祝番?”
钟岳正要应允,察觉到什,目光落在开明宫处。
那里有扇厚重石门,石门绘制阵法,其上缠着无数粗铁锁链。钟岳估计,便是他要破开这扇门,也需要出剑才行。
而此刻,石门上锁链突然炸开,断成无数小小铁块。随后,石门猛掀开,浓郁灵气混合着血腥味,传荡开来。
钟岳上前步,他为剑,满天雪花为剑,碧竹是剑,连枯叶也是剑……他竟然硬生生将重明皇道全部同化为剑道。
可谓是霸道强势至极!
然而钟岳并未得意,而是热切盯着重明皇,想看看重明皇怎化解。
重明皇微微仰头,看眼混沌天空。
雪越下越大,冰封万物,将世间切生机灭绝,在这场似乎下数百年、上千年。永无止境大雪中,除重明皇三人外,竹林在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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