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甚至看见雪回神君手指头点在白子上,划出半个圆,然后停在老远。
偏偏君不意似乎看懂,客客气气道:“受教。”
……这两人有病吧?钟应忍不住想。
虽然说,钟应同意君不意跟雪回神君下棋,但是两人你来往乱七八糟不知道在干嘛,还很有共同语言似得,让钟应看很不爽。
于是,钟应咳几声。
“又开始维护心上人~”
钟应:“……”又来!又拿自己和君不意关系打趣!
不等钟应反驳,神君便道:“给君小友白子,只是因为他适合白子而已,毕竟他是仙为魔。”
这什鬼道理?
“应应,要学不是棋艺,执黑子和执白子并无差别。”君不意对钟应耳语。
雪回神君将装白子棋笥推到君不意面前,君不意抬手去接,修长白净手指捻起羊脂玉白子,似乎在探究棋子材质。
手指如玉,棋子莹白,时间居然分不出究竟是棋子美,还是手美。
雪回神君目光落在君不意手上,微微发亮:“你会抚琴?”
君不意回答:“学过。”
钟应凑上去,骄傲补充:“他抚琴能引来凤凰。”
君不意顺手将竹节杯递到钟应面前:“先润润喉咙,等出去后,给你泡果茶。”
钟应冷硬将竹节杯推回去。
君不意眨眨眼,疑惑望着钟应。他刚刚完全被棋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他小混蛋又炸。
“君小友。”雪回神君开口,“钟小友许是觉得无聊。”
“
温热呼吸吹过耳垂,痒钟应歪头,钟应捂着耳朵嘀咕:“行吧,你们自己折腾。”
“嗯。”
两人就着棋局,慢悠悠落子。
钟应托着腮,会儿瞅瞅君不意,会儿瞧瞧雪回神君,会儿皱着眉头看棋局。钟应发觉,他们大概真不是在下棋。
说好先黑后白,可是雪回神君却让君不意持白子先落子。君不意迟疑时,雪回神君便指指棋盘,告诉他该在哪里落子。有时候白子落下三四粒,黑子才落下粒,有时候则是完全相反情况。
“若是塔中有琴就好,倒是可以听听你琴声。”雪回神君回忆,“以前闲暇时,也会抚琴,然后……”
再也无法抚琴。
因为,他左手已经废。太玄道祖那剑不止毁他左手,更在神魂上留下永恒不灭气息,不仅无法治愈,便是他换几具身体,左手臂血肉也会渐渐地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钟应明白他未尽之语,然而钟应从来不会抚琴,生不出丝毫同感,便指指棋笥说道:“为什给他白子?就是个不懂下棋人都知道先黑后白,谁先手谁有优势,不是你指教他吗?”
钟应挑衅,“还要他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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