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雪回神君侧首，眸光落在乾元道人面容上，重复，“生机……吗？”
乾元道人心头沉闷，重重点
点头。
雪回神君唇角绽开笑意，
“到底哪里错？”雪回神君低语，声声质问，“是
不该插手诛邪之战，将深渊之主封进陆离之枪中？还是不该将魂魄送入轮回，扰乱天地秩序？或者是不该建立太
宗，传下道统？不该收那
多徒儿……亦或者是最初便错，不该将秘境传承带入九州？”
“是
。”雪回神君自问自答，零散额发垂落，阴影稍稍遮住眉眼，字句，声音清晰，“本便不是此世之人，有什资格插手此世道统？有什资格干扰此世轮回？有什资格享人间千年香火？”
这些话句句拍打在乾元道人等弟子心头，如海浪拍击礁石，令人心头越发震荡不安。
他们斟酌开口，小心翼翼想要安抚住神君。
“师尊，诛邪之战若没有您，九州早便毁大半，您救无数无辜生灵，此为大功德件，怎能怪您？”
逐出师门，可是他却因此恨上，恨上太宗，最后被长生……”
“师尊，这件事不怪你。”
“当年这事，谁也不想……”
雪回神君默默，神色恍然：“你们都长大。”轻轻叹息声，“这些年来，将太宗交到你们手上，很放心。”
“是真很放心。”雪回神君低声重复，苍白手指将散落在脸颊银发拂至耳后，“经常想，就算离开，你们也能将太宗传承下去，日后回来瞧瞧时，你们也都在。你们从未让失望，也从来没有后顾之忧。”
“是深渊邪物吞噬魂魄，先步扰乱轮回，师尊您才开始魂兮台啊！”
“凡人敬重于您，方才建立庙宇，供奉神君，怎是师尊错？”
雪回神君也不知道没有没听进去，只道：“天道若认为是错，便是错。”
众弟子哑然。
乾元道人揪着自己胡子，无知无觉揪下两根：“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是为变数和生机。师尊，您说过，事无绝对，总有线生机，说不定这次飞升失败，只不过是冥冥之中次劫数，渡过便好。”
微微抬头，雪回神君眸子沉寂如夜：“从来没有想过，会渡不过飞升之劫，甚至想不通为什会失败！”
“九州供奉太宗庙宇已有数千年，别说功德道，就算是人皇之道，也该圆满才对，为什……”
“……为什会失败？”
最后句话，雪回神君眸子闪过些许茫然，他并非问自己徒儿，问是玄之又玄天道，问是自己本心。
乾元道人等人根本回答不神君，个个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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