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继续往下说，“剑尊是天上月，
是地上尘。若是他
转世，定然也要干净
些，所以才在洗澡时候，放
自己血，除污秽。”
顾眠凉听着少年认真话，喉咙发紧，低声否认：“你不是污秽。”
少年摇头，他费力翻身，爬起来看着顾眠凉眼睛，“是，”他俯身靠近，竟是笑，眉眼弯弯模样，依稀有往日骄傲样子，说话却让人脚底生寒。
他歪头轻喃道：“每次洗澡，都放血，总有天会把自己洗干净，义父你不让割自己……”少年困惑思索下，“那下次你来帮割，好不好？”
他伸出自己纤细手臂，递到顾眠凉眼前，笑吟吟，手指在上面比划下，“就在这里，像这样，轻轻划”
屋内，少年醒过来时候，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耳畔传来胸腔震动声音，带着低沉磁音：“醒？”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眠凉抱在怀里，他出自本能蹭蹭，“……义父？”
“嗯，”顾眠凉垂眼看他，温声应道，“为什
割伤自己？”
医官说，要多试着引导，将少年心里郁结解开。
赤君……他心里藏太多事，心思郁结，初见疯癫之状，与他身体状况比起来，更严重是心病。”
殷岭西忍不住道：“可有医治之法？”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官看眼顾眠凉，“赤君昏迷之时，直在叫你，或许，这药，就是你吧……”
他郑重对顾眠凉道：“你是殿下结妖契伴侣，定要多多注意这件事。”
顾眠凉缓口气道：“……知道，有劳医官。”
少年停顿下，脸上露出沉溺之色，“那血就流出来，就能将自己洗干净。”
顾眠凉如坠寒潭，他浑身冰凉，终于认清眼前人反应恢复正常，并不是意味着好转，而是疯。
被他逼疯。
“……”
顾眠凉忍着胸
少年手臂上还绑着绷带，里面裹着药膏。
他想想，“……因为药汁沾手上，很脏。”
顾眠凉眼神颤，继续道：“那洗洗就好，流血会伤害自己。”
少年声音渐低，没头没尾说句：“义父说是剑尊转世。”
顾眠凉：“……嗯。”
等到医官走之后，他抬脚就往屋内走。
如今他是半点也不敢让少年离开自己视线。
殷岭西见状也想跟着进去，但走到门边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声梦呓似：“义父……”
随即就是顾眠凉温声安抚声音。
良久，他苦笑声，垂在身侧手缓缓握紧，最终又无力松开，轻而又轻将门关上。里面灯光被遮住，他身影就隐没在门外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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