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凉敛眸，认真道：“不是。”
少年不理，逼问：“若你没有发现
是所谓剑尊转世，死在祭台上，你都不会发现吧，说
不对吗？”
“……”
少年笑
，说：“顾眠凉，若真是剑尊，会觉得你恶心，现在，觉得你不仅恶心，还很脏……”
眼前这个人疯魔千年，沾无数血腥。
少年嗓音已经嘶哑。
“杀你……”
“要杀你……”
那些嘈杂声音渐渐汇成顾眠凉温雅声音，“嗯，杀，云浮。”
他温柔看着眼前少年。
顾眠凉擦擦他眼角泪，道：“别哭，杀吧。”
少年浑身发抖，他猩红着眼，另
只手狠狠按住顾眠凉肩膀，将他抵在树上，近乎歇斯底里崩溃吼道：“杀你！！杀你！！！”
他握住顾眠凉心脏右手紧又松，松又紧，抖得厉害，可偏偏没有再往前进点。
绝望如海啸般爆发，他心头压块巨石，灭族血仇压在少年单薄肩膀上，他耳畔恍如响起无数族人失望指责与愤怒嘶吼
“云浮，杀他！”
心脏缓缓收紧，凤眸黑漆漆片，尖锐逼问映着远处倏然闪过雷光：“那你凭什
认为不会疼！！”
空谷中遍遍回响着这句话：
你凭什认为不会疼！！
轰隆！
这雨越下越大，天边怒雷震耳欲聋。
深情给拂知，无情剩给云浮。
他此生尝过温暖，被这个疯子生生毁干二净
他最怕失去这个人，最见不得这个人伤心，死在他手上，心甘情愿。
也死得其所。
他们挨得很近，姿势像极个不成体统亲昵拥抱。
少年：“顾眠凉，真想，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他哽咽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屠戮全族，是为复生‘’，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云浮，你认贼作父，是整个赤羽族罪人！”
“云浮你……哎！”
“杀他！杀他！”
“……”
无数声音重叠在起，嘈杂几乎能将人逼疯。少年宛如被逼到绝境困兽，只能边后退，边呲牙威胁，守着自己最后丝理智，不彻底变成疯子。
顾眠凉温润侧脸白透明，他静静望着逐渐陷入疯狂少年，终于艰涩开口：“对不起。”
他没有再说那些苍白无力辩驳，在少年知晓真相那刻起，他就丧失这个资格。
顾眠凉脸上浮起抹鼓励笑，温柔握住少年手腕，又往里送些，“若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就杀吧……”
他嘴角开始涌出鲜血，身上皮肤被炽火烧开始发烫，周遭针对他压力绵密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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