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巫郁年不动,他眉峰下压,笑意收敛,唇边浮起抹冷笑:“怎,有人看着,那些不知羞话就写不出来?”
“要不本将军看着你写,要不就不要再回,往后信也别再收。”
巫郁年抿唇,极美丹凤眼落在几案上,斟酌半晌,提笔落墨。
他写字姿势很好看,背脊当真是如修竹般,清瘦腕骨露出截,黑色笔杆衬手指修长葱白。
他笔划写,不知不觉就沉浸进去,眼中又浮现起叫程宿难受温和笑意。
他刚起身,就被程宿拉住。
程宿眸色沉沉:“你要去给他回信吗?”
巫郁年笑,掰开程宿手,字句,清清楚楚道:“交易里,也没有不许回信规定。”
夕阳渐落,明明这光是暖,程宿却觉得他永远也暖不热眼前这个人心。
手被巫郁年彻底掰开之前,他再次抓紧,巫郁年吃痛,忍不住皱眉,“你想干什?”
巫郁年沉声道:“将军,拿过来。”
他伸手欲夺,却被程宿躲开。程宿挑眉,展开信纸看,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今日望见院中修竹,想起大昭有种酒,名曰君子故人,料想应当也如悠悠竹林般,清冽甘醇。
不知大人府中可有这种酒,请盅,以品君子。
铮。]
两三行写完,巫郁年欲再起行时,指尖却忽抖,身体骤然绷紧,最后处落笔笔锋陡
程宿笑笑,眼瞳漆黑:“没什,就是觉得,该履行交易。”
“你不是要回信吗?本将军给你回信机会。”
他眼中似结层薄冰,将巫郁年横抱起来,大踏步朝着卧房走去。路上,侍从极有眼色没有说话,等程宿抱着人进去,他们就去准备热水。
程宿将巫郁年放在几案边。巫郁年不清楚他抽什风,“你到底想干什?”
“看你回信啊,”程宿笑着,甚至伸手将墨磨好,毛笔蘸蘸,放在笔搁上,示意巫郁年快点写。
巫郁年:“将军看完吧,能还回来吗?”
像是这张纸上面有什花似,程宿看许久。他眼中这几日温和消失干二净,漆黑眼瞳泛起冷意。
良久,他冷笑声,将这信纸卷起来,挑起巫郁年下巴,笑着问道:“真是好有情调,‘请盅,以品君子’,不知道,品那是哪个君子?”
像是伪装成温和无害绵羊终于撕开伪善皮,野兽叼住猎物皮肉。程宿带着茧手指抚上巫郁年脆碎脖颈,“你在这里,还与别人有牵扯。”
脖颈上传来麻痒刺痛感,巫郁年不适皱皱眉,将信纸抽过来。他先是将这张纸小心仔细展平,才道:“将军与交易里,并没有限制与别人互通信件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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