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确实能给人些灵感,哪怕是交待遗言。
写到自己选择结束生命原因,他微微有点鼻酸,因为觉得终究解释不过去。三十岁年纪,研究生,拥有份还算体面工作,父母也都健在。
所以为什?
这谁说得清,起码他自己两句话说不清。
写着写着忘记家里有只怪物,他合上笔电盖,趴在桌上久久无言。
“到处都是灰,哇哇哇,沙发上还有脏衣服,地上还有卫生纸!还说不是狗窝。”
气愤之下肖嘉映把它扔向沙发:“那你就跟它们睡起吧!”
熊倒栽下去,脸朝衣服差点被捂死。
换完睡衣嘉映才回来救它。这回熊老实多,嗓音闷闷地说:“把摆在桌上就可以,不怕热也不怕冷。”
“那你怕什,怕黑?”
吹风机分贝太高,吹毛时他们就没有说太多话,虽然对彼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熊被他翻过来翻过去地吹,过程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而且时不时就会发出叽叽咕咕声音,不知道是嫌热还是嫌吵。
彻底弄干以后熊恢复帅气,毛发蓬松造型可爱。嘉映摸摸它圆肚皮:“做工不错嘛。”
“喂喂喂,少占便宜。”熊想躲躲不,只能拿言语威胁,“小心弄死你。”
“你会法术?”
“……”
自己耳朵。
谁知熊回答干巴巴:“不记得。”
连名字都忘?肖嘉映错愕地看着它,没过两三秒熊突然咋呼起来:“喂,你怎穿破袜子啊。”
“……”
低头看,黑袜子大拇指破个洞。
“Hello,”熊从
“……你觉得可能吗,可是怪物。”
嘉映笑。
他笑算不上多好看,也不常笑,但因为没有任何攻击性,所以总让人觉得很舒服。熊咳嗽声,要求现在就到桌上去:“不要跟脏衣服呆在起。”
“事还挺多。”
明天该去公司,今晚按说无论如何要把遗书写写。放好熊,关客厅灯,肖嘉映回到卧室继续自己事。
“什样法术啊?”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
不会也不用咆哮吧。个怪物连法术都不会,凭什用可怕来形容自己?难道可怕就没有门槛吗。但他不像熊这没眼色,所以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被拎去客厅路上熊简单扫过房子各处,给出个难听评价:“简直是狗窝。”
“哪有这糟。”肖嘉映心虚地反驳。只是这段时间没心情收拾而已,以前还是很干净。
他把熊摁回水里:“以后就叫你烦烦。”
“什鬼,哪个烦。”
“呃,繁荣繁,挺可爱对吧。”
“随你便。”
熊语气傲娇,算是接受这个临时名字——繁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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