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都走。”
肖嘉映在下面换衣服,身形清瘦,但精神尚可。寝室其他人打球打球,上课上课,他成透明人,反倒比以前还要自在些。
熊勾着脑袋望眼,心里莫名其妙得意。
——看,幸亏来
“再说吧,没谱。”
“明天要去看心理医生。”
“喔。”熊背对着他撂话,“那又关什事。”
“……”
肖嘉映果然还是肖嘉映,想要什又不说,等着对方猜。熊鼻孔出声:“胆小鬼。”
熊歪下嘴角,笑得很坏:“刚才他肯定吓得想尿裤子,这傻逼,胆子也就那大。”
捉弄人什最开心。
洗脸时护腕被打湿,淡淡地泅出片红。肖嘉映以为熊站得矮看不见,就将护腕默默取下来,想把伤口洗洗。
树杈上有土,不消毒会溃烂。
其实熊发现,但它没吱声,只是拧开脸不看他。
肖嘉映想想:“你叫什名字?”
“……这你就别管,反正也不是什正经名字,傻瓜取。”
肖嘉映又笑。
傻瓜。
熊撇撇嘴:“你要小心那个姓骆,他把钱藏在你床垫底下,所以开始才不怕你报警。”
老子偷把伞都要被你骂半天。”
肖嘉映听不懂但沉默。
这种被无条件信任感觉正是他想要,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因为是他所以相信。
他字句,低微但清晰地说:“本来就不是。”
“啰嗦。”熊说,“知道。”
“?”
怕吵醒室友,肖嘉映没好意思追问。
他睡。
但熊不敢睡。它怕旦睡着就会回到现实,所以再困也强撑着眼皮,直到第二天清早被轻推才假装醒来。
“就你在?”
他们之间不是那种肉麻关系。既然肖嘉映不想让它看,那它就装作没看见吧。
再回到宿舍其他人早就睡。
肖嘉映爬上床打开小风扇,炎热夜晚才终于有丝风,他和他熊都舒服点。
把熊安顿在枕畔,他掀开它小耳朵,很低声问:“这是梦吗,明天还会见到你吧。”
熊迅速将耳朵从他手里抖出来,可惜温度还是升高。
肖嘉映惊得跳起来。
“什?!”
“白痴。”
“……”人心险恶,“肯定是你平时得罪他还不自知。”
肖嘉映扪心自问没有对不住骆宇地方啊,想半天还是头雾水,后来干脆就不想。
他闷头笑下。
因为释怀也因为情绪放松,令他此刻看起来格外温和。哪怕接水,拧毛巾,动作也有条不紊,神情与世无争。要不是外面到处都是寝室号,熊简直怀疑自己在寺庙里。
“喂。”
“嗯?”
“倒是说句话啊。”熊轻踢墙壁,“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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