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肖嘉映手脚冰凉。
个鲜活生命,那温和勤恳谈阿姨,竟然已经不在人世。只不过十天而已,他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听到。
不管怎说,那是他认识人,带来震撼远比电视里那些情节要大得多。他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什叫变故,以至于当晚直失眠,清早起来,出于说不清道不明原因,走到那间房门口。
用手轻轻拧,门锁就开。
果然像房东说那样,谈默什也没带走,留下堆“破烂”。
嘉映秒睁大眼。
失踪?
但下句话才真正把他钉在原地。向不积嘴德室友破天荒收敛,压低声音悄悄说:“他妈死,你不知道?喔对,你回老家过年去。他妈死。”
谈阿姨怎会……
肖嘉映浑身打个寒战:“不可能!”
冒头,肖嘉映就笑自己太穷酸,连带着看人都往坏处看。不可能,至少谈默不可能。
自己房门长期就是虚锁着,这点谈默知道,要偷东西早就偷,何必等到现在。
时针过零点,他开始担心谈默安全。
现在是年关,外面车多人多乱得很,小孩性格又那难搞,不管是跟谁打架还是其他什,都很让人悬心。
但肖嘉映不知道谈默去向,二没有谈阿姨联系方式,只能硬着头皮去敲室友门。
墙上海报还在,衣柜里衣服还在,只有书包和笔记本电脑不在。
肖
“骗你有钱赚啊?除夕那天死,就在咱们楼道,脚没站稳,栽下去磕得到处都是血,估计脑浆都摔出来吧,听完差点儿没把也恶心死。”
“那他——”
肖嘉映正急切地想追问,房间里女人出来,作势要把男人扯进去。室友胳膊朝后,脸朝肖嘉映,随口补充道:“姓谈那小子是不是欠你钱啊,不行你就去找房东,这事他清楚,那小子找房东要过剩下两个月房租。”
当天晚上给房东打电话,直没能打通。第二天早对方回电,听到肖嘉映是要问谈默事,话就变得极其难听,丝毫不留情面。
“那小子不知好歹,要不是找人拉去火化,他妈现在都烂在医院里,居然还腆着脸找退租金。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不能提前退租,当冤大头啊?凭什退?还想找中介……行啊,找去,谁他妈会给个孤儿评理。再说,还没嫌他妈大过年死在楼底下晦气!”
好事被打断,对方极度不耐烦,但肖嘉映不得不问。
“你知道小谈去哪吗?”
“啊?”对方眉头夸张地挤到起,露出不解神情。
“隔壁小谈,知不知道他去哪,他没手机,找他有点事。”
“靠,哥们儿你没事吧,隔壁都失踪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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