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接电话,丛老师。”
她声音又细又柔,像新婚妻子对下班太晚丈夫轻声埋怨,半点听不出她不眠不休在前面二十四小时里打几百通未接来电。
“看到热搜,恋爱综艺……你和她看起来很般配,真为你开心,真。”
丛安河打断:“乔颂。”
毫无预兆,乔颂突然尖叫起来,过高分贝引起刺耳电子噪音。戚不照烦躁蹙眉,在他发作前秒,电话那头又陡然安静。
“不样。”
来电方坚持不懈,奈何到时间电话自动挂断。
屏幕暗下去,没过几秒又卷土重来。
丛安河叫他名字,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戚不照。”
戚不照看着他,又听他无奈地叹口气,对自己说:“只是接个电话,她不会提刀来砍。”
戚不照看他动作,没等多久,通电话打进来。
没有备注。
手机被调静音,连震动嗡鸣也没有,只有屏幕上串光秃秃号码在无声地催命。
戚不照声不吭,外面路没有车,屋里人还在睡,院子里偶有蝉鸣。丛安河笑问:“们像不像在拍寂静岭?”
“谁电话?”戚不照反问。
业揭秘那天你还说只看过两场话剧,可第次收到你花明明刚入行没多久。”
他总结道:“骗子。”
戚不照不接茬,有点赌气:“留长发才三个月,你同事不可能认出来。”
“嗯,唬你。”丛安河安抚他:“不过他确实在《长痛与短》最后场见过你,得谢谢他提醒。”
戚不照转过来对着他,咔嚓声按下快门。
乔颂指尖在收声
戚不照终于乖顺地松手,因为垂着眼,所以显得无害,丛安河却肯定这是种假象。
此刻他才是被束缚在高塔里骑士,旦有魑魅魍魉攀藤而上,戚不照长剑就会把它们胸口挨个洞穿。
很离奇假想。
丛安河被自己逗笑。
他接通电话,打开扬声器,然后在令人窒息短暂沉默中,乔颂喘口气。
“乔秋有个姐姐,叫乔颂。”
“……”戚不照伸手盖住屏幕:“不要接。”
戚不照力气很大,他抓住手机,丛安河竟然完全争不过:“你不是想听故事吗?”
“想听你讲,不要其他人。”
丛安河握住戚不照手腕:“样。”
戚不照不太明显地丧眉搭眼,丛安河看出他不太高兴,心说这家伙明明是个祖宗,竟然还闹小孩脾气。
得哄哄。
丛安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黑着,从昨天到现在直没开过。
他把手机启动,半分钟不到开机动画结束,信号格几下跳到四格。
通知栏上堆叠排密密麻麻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丛安河全部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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