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老头,闻言把脑袋上本就不剩几根头发狠狠耙,说:“不肯,后果自负。”
对
虽然插班已经半年多,但吴恪跟梁泽仍算不上熟,只有收作业时说过几句话。然而就是那仅有几次,两人沟通也称不上愉快。
“没带。”
“丢。”
“被人偷。”
“被狗啃。”
去,很想再看看那张温和淡漠脸,可是站好阵子吴恪也没有回头。不知过多久,梁泽低头捡起自己包,步慢似步地进次卧。
室死寂。
他倒到床上,牙关紧紧咬在起,眼泪无声又汹涌地往外流,心里头像千把万把刀在绞。
喜欢个人没有错,可当对方讨厌你、厌恶你时候,这种喜欢就变得罪不可赦。它强加在对方身上,枷锁样锁住自己心,套牢却只有不可企及奢望和虚无缥缈过去。
份得不到回应喜欢是如此沉重,这些年梁泽常常觉得喘不过气,咬着牙扔掉,再灰头土脸地捡回来。时间越长,这份喜欢就越像是他身体部分,顽固地长在心脏里,要活命就别想拔除。
交不上作业梁泽借口层出不穷,吴恪起初还信过两回,后来才发现他是根本就没写。有次梁泽足足三天没来上学,吴恪去办公室交班级作业,被班主任拦截在桌子前面。
“班里你跟梁泽住得最近,今晚你抽空过去找他趟,就说老师们再给他最后次机会,让他这周务必来学校上课。”
梁泽家里穷得连电话也没有。
吴恪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慢慢停住。
“他要是不肯呢。”
这晚,梁泽又次陷入绝境,趴在床上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而墙之隔阳台,吴怡面朝窗外站许久,始终想不通事情怎会变成这样。明明开始他是想跟梁泽好好说,好不容易请假,买手机,甚至连接梁泽来家里谈谈都想到,可最终还是没能谈出个好结果。
问题究竟出在梁泽身上还是自己身上?究竟是因为自己强人所难,还是因为梁泽所求太过,吴恪不知道,但他知道假如做游戏时梁泽没有说出那件事,也许今晚谈话会和平些。
坐在阳台抽烟时候,吴恪想起今早出发前那种期待,觉得自己活像只被人耍弄猴子。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就因为梁泽睡在旁边,平常那份挥之不去孤独感随之消减。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头次愿意去回忆之前那些事,尤其愿意回忆从前被梁泽缠上、摆脱不掉日子。
那时高二刚开始,每个想提高成绩人都在卯着劲学习,除梁泽。梁泽在班里是个异类,别人做题时候他打球,别人上课时候他睡觉,别人睡觉时候他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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