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呢？”
“你喜欢就留下。”贺峤再度妥协。
等回到方家，自然免不
顿臭骂。可方邵扬有他护着，
这些流浪猫狗大多不干净，虱子跟寄生虫令人退避三舍。贺峤紧紧鼻根，刚想开口叫他放下狗跟自己走，就听见方邵扬低声说：“它也没人要。”
贺峤蓦地怔。
方邵扬起身，把它抱到他眼前：“刚才
从那条街走过来，谁都离远远
，只有它路跟着。想，它也没人要也没人要，干脆就收养它吧。名字都取好，叫悟空。”
小土狗大概是觉得冷，身体在衬衫里瑟瑟发抖。尾巴很短截，拼命摇起来就像水稻上面那截穗子，湿漉漉眼睛讨好地看着贺峤。
贺峤也看着它，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没想好怎
劝邵扬放弃这个累赘，伞柄忽然被人往他方向推推。
贺峤又急又气，手里伞撑过去：“你傻吗，淋雨好玩吗？这里到处都是咖啡厅便利店，怎不去找家店坐着？！”
“……”
之前还凶得很方邵扬忽然语塞。
他怒气仿佛被雨给浇灭，脸偏到袖管上蹭蹭水，然后才粗着嗓子憋屈地解释：“没鞋穿，他们不让进。”
贺峤哭笑不得：“那你就在这儿淋着？”
像是那边吧。”
贺峤心急如焚地离开，店员在后面追着喊：“喂、喂你零钱！”
“不要。”
毛毛细雨中，前窗片白雾濛濛，雨刷器很慢地打着晃。
从离开公司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方家也催过不止次，说方董跟夫人直在楼下等着，脸色非常不好看，如果不是诚心回家吃饭就干脆不要回。
“你遮吧，反正都已经打湿。”
褪去所有攻击性之后，方邵扬眼睛被那几缕掉下来湿发挡着，根本跟小土狗模样。
站会儿，方家又打电话来催。
方邵扬问：“爸爸等着急吗？”
“嗯，回家吧。”
方邵扬低下头默不作声，右手却开始慢慢地抚摸起什。
顺着他动作，贺峤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只小黄狗。很袖珍只小土狗，鼻头黑黑像是窝窝头烤糊，小小团缩在他脱下来衬衫里。
难怪只剩短袖。
“哪里来狗？”
“捡。”
邵扬，你跑哪去？
顺着回家方向，贺峤又往前开两公里。经过个已经打烊商场门口时，忽然在侧门门檐下见到蹲坐在台阶上身影。
“邵扬！”贺峤打着伞跑过去。
方邵扬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找来，抬起头时表情非常愕然。
路灯离得很远，看不清他五官，只看见他脸上湿漉漉，几缕额发半塌下来，上身单薄t恤露出小臂，下面袜子也脱掉，赤脚踩在冰凉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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