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坐到雪停,他终于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上楼。
曾经近在咫尺、玩笑打闹枕边人,说分开也就分开。这世界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这次转身之后再见面会是什情形、什时候,谁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谁会先来。
上章就有不少人猜到,他们不会这轻易见到面。其实大家也能感觉到吧,邵扬至今对感情、对自己所犯错都还是很懵懂,不完全承认。这样他还不该被原谅,对不对?
“您老人家有没有办法让留在国内?不想去印尼。”
“为什不去?”
他不肯说,孙冠林自问自答:“你不说也知道,肯定是为你那个老婆。但是邵扬,这件事爱莫能助。调令是方永祥亲自下,不要说现在人在国外,就算还在集团也改变不什。”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看来自己是必走无疑。想到贺峤连今晚都不肯出来相见,方邵扬眼眶发热,真感到种穷途末路无助,忍不住对着天空吼声。
老孙听得很唏嘘:“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没准儿不出年半载你就能把印尼市场做起来,之后再回集团就是顺理成章,看到时候谁还能说个不字。”
将近点时他给远在国外孙冠林打电话拜年,冻得发紫嘴唇都有些不听使唤。
“新年好啊老孙头,还能听出你徒儿声音吧。”他故作轻松。
老孙笑骂几句,又把他师娘拉过来跟他讲话。他师娘问:“老东西你怎这土,不知道打视频电话吗?”
“哎哟忘,邵扬你给换成视频打过来吧。”
方邵扬连忙说不方便。
天无绝人之路,人呢,人有再见之时吗?
十几公里外贺家,车库灯始终亮着。
贺峤坐在车里抽烟,裤腿上全是烟灰,空气里弥漫着白雾,窗外地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烟头。
害怕方邵扬又会有种种办法让他心软,有无数说辞让他原谅,从此陷入复合、欺骗、争吵、分开、再复合死循环,所以他不想去更不敢去。
人不能把自己作践得廉价,哪怕跟孤独对抗到生命终点,也强过抱着虚假感情不撒手。
“有什不方便,难不成在方家你连打个电话权利都没有?”
“不是……在外面呢。”
“发生什事,你被他们赶出家门?”
“没有,以后再跟你解释吧师父。其实今天是有件事想求你……”
“就猜到你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孙佯怒,“说吧,又有什火烧屁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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