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贺峤说:“陪再喝杯吧。”
“今晚?”
“嗯。”贺峤没有看他,停滞良久,寥寥三个字,“去家。”
抵达离鹤鸣不远所高级公寓,戎跃车径直开进去。
“九号楼1301。”
“嗯?”
绿灯变红灯,车身慢慢刹住。戎跃扭过头去看他,柔和光线细细勾勒着他眉眼唇峰,原本冷淡清瘦脸颊变得朦胧不清。
“没什。”松开手,视线重新注视前路,戎跃换上个轻松笑容,“好久不开车,还挺舒服。”
“你驾龄多少年?”
“十多年,大学时候学。”
“没有。”他侧颜忽然很倦怠。
车开起来,风里飘着淡淡栀子花清香,路旁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
“要睡会儿吗,到叫你。”
“不。”他看着窗外,吹着难得这道夜风,“吹吹风清醒多。”
“晚上又喝酒吧?”
声音说声谢谢。
—
站在餐厅门口,贺峤没等来周培元,反而等来两周没见戎跃。
“上车吧,今晚是你司机兼特助。”戎跃降下车窗对他笑笑。
“培元呢?”
半年多以前贺峤将这里重新装修过,之后就搬来开始独居生活,每隔两周才会回父母家去趟。
地库都是固定车位,戎跃就索性将车停在地上,熄火后先下去给贺峤开车门,又帮贺峤拿外套跟随身公文包。
九号楼。
十几米外个临时车位,有双眼睛不远不近地注视着这切,看着戎跃与贺峤并肩步入楼内,看着13层楼道感应灯亮起又
“唔,”贺峤笑笑,“难怪开得不错。”
“这也叫不错吗?你要求未免也太低吧。”他大方自嘲,“这人吧开车发飘,同事们坐车就嚷嚷着害怕,要是会儿撞马路墩子上你可别怨。”
说完,车厢里忽然沉默。
本来聊得好好,贺峤却不再开口,手撑着额倚靠在玻璃上,整个人仿佛陷入某种茫然旋涡。
看着他失神侧面,戎跃低声问:“说错什吗?”
“嗯。”
“经手病人当中数你最不听话。胃都快烂还喝酒,不要命?”戎跃半真半假地责备。
瘦长路灯杆杆经过,婆娑树影株株掠过,贺峤平淡声音飘在风里:“活那久干什。”
戎跃心下惊,双手不自觉攥紧方向盘。
“贺峤……”
“忙着恋爱呢。”
系安全带手顿,他惊讶扭头:“真?”
戎跃看着他,表情无奈又调侃:“你怎这好骗。他整天跟你在起,谈没谈恋爱还需要告诉你吗?”
贺峤怔下,然后才低下头去摁插扣:“嗯,确很好骗。”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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