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是磨钝
你
感觉，爱意模糊，痛楚也不再明显。而那些携手看过景，那些心动过分分秒秒宛如刺青，非挫骨削皮，至死不可磨平。
短短几分钟录像，贺峤笑次数数不清。后来笑得连手机都拿不稳，画面
直晃，直晃。而他醉得面红耳赤，偶尔凑近镜头吓贺峤下，偶尔又神情专注地唱着跑调情歌。
声音消失，画面变黑，方邵扬愣在原地。
那时贺峤是以什
心情拍下这段视频，后来又是以什心情保存下来？
他不敢想。
如今贺峤是以什心情在记得他，是爱还是恨？
“不笑你，快唱。”
“不唱。”他猛地扑过去，镜头晃晃，“你是谁啊，
不认识你，你让唱就唱？”
“那你刚才为什唱？”
“小爷高兴！”
“现在就不高兴？”
跟醋意，他尝试打开这个文件夹，但密码是指纹，用软件破解要费些功夫。进度条点点变绿，从10％，到50％，最后变成100％。终于进去，里面却只有个孤零零视频。
点开画面那刻，他神情忽地恍惚。
他居然看到自己。
是瑞士那次。那晚他喝醉，撒酒疯。支离破碎屏幕中，是他，但却是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
那时他模样比现在要年轻，寸头黑发，意气风发，却又冒着傻气。
他更不敢想。
方邵扬就这坐在沙发里，顽固肩膀慢慢垮下去，头也慢慢埋下去，越埋越深。那些回不去日子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爱过人，伤过心，悔过事，桩桩件件拼命闪回，然后再接二连三地砸到地板上化成水。
方邵扬咬着牙，阻止自己继续后悔，阻止自己继续自痛恨，想跟以前样把过错通通转嫁到别人身上，可是再也做不到。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曾得到过贺峤最柔软部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毁掉是多珍贵、多无可替代东西，他再也做不到面不改色、毫无悔意地生活。
时间哪是什良药，哪来什痊愈。
“对，不高兴！”
“为什？”
“老婆不见。”
“方邵扬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邵扬，看这里。”
“啊？”
“唱吧。”
掌镜人自然是贺峤，言语含笑。
“……不唱，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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